她的这个请求，真是一个不情之请！
为什么输了反而当他的徒弟啊？
啊……好吧，如果能赢的话，也不至于拜他为师。
可是他何德何能当她的师傅啊？
他认识的大师多了去了，她可以让他帮她找一个顶级大师啊！
但是他还是答应了……他的脑子肯定有问题……
刚好海心咖啡厅有钢琴，楚昭言深呼吸一下，“既然这样，我们就借这里的钢琴演奏，看谁吸引过来的客人多，就谁赢，怎么样？”
艾微然看了一眼那架三角钢琴，点点头，“好。”
楚昭言先演奏，艾微然坐在座位上，她安静的时候目光专注，让楚昭言忍不住紧张起来了。
真是的，紧张什么啊，真是没出息……
他闭上眼，手指悬空在琴键上，深呼吸。
琴声起的时候，艾微然的眼睛瞬间亮了，她看着楚昭言如同行云流水的演奏，不由得听得入了迷。
客人们的状态和她一样，一开始是惊讶，之后是沉迷。
一曲完毕，楚昭言习惯性地站起来鞠躬。
掌声如雷，艾微然看着那些路过咖啡厅却被他吸引进来的人，摇摇头说，“我输了。”
“你都还没演奏，怎么可以认输呢？”楚昭言看不过她这幅垂头丧气的样子，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过来，不然我不会让你认输的。”
虽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是被他握着的手腕，微微发烫。
到底是他手掌心的温度，还是她身体的温度？
如果是后者，那么她现在肯定在升温。
艾微然坐在了钢琴前，她紧张地看着周围，说：“……是我太不自量力了，我知道我赢不了你。”
“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的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轻声说，“演奏吧。”
这三个字仿佛有魔力，艾微然修长的手指落到了琴键上，音符伴随着她的每一下弹奏而跳动起来。
她的风格和楚昭言全然不同，但楚昭言终于知道这个少女为什么被誉为“天才”了。
她的琴声里有一种感情，让人忍不住为之动容。
等艾微然停下弹奏，她睁开眼，看向楚昭言。
“你很棒。”他低声说，带头鼓掌。
艾微然看向外面，刚才围过来的人们不但没有离去，反而还有更多人被吸引而来。
她这算是赢了？
艾微然心里却有点慌张，如果她赢了，是不是就代表，他不会收自己当徒弟？
“楚先生——”她低声说。
“你赢了，虽然我不会收你当徒弟，但是我会把你介绍给维诺大师。”他说。
维诺大师？！
艾微然难以置信地长大的嘴，这可是奥地利国宝级的钢琴大师啊！她……她真的能够见到他吗？
“但是他这个人很严格，能否成为他的弟子，要看你自己的努力。”楚昭言说，他朝艾微然伸出手，“我送你回去吧，艾微然。”
他这么急着让她回去吗？
其实今天，算得上是一场约会吧。但是他的态度……好像很冷淡。
好像楚昭言是真的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喜欢钢琴的女孩子来看待。
艾微然不知道的是，楚昭言看似平静的面孔下其实藏着深深的失落和高兴。
他失落的是，这个女孩居然赢了，那么他就不能收她当徒弟。
高兴的是，她的天赋很高，与他不相上下，假以时日，他们能够一起合作，创造一场让全世界都为之震惊的钢琴合奏。
但是他很清楚，她这种天才，必须有一个堪比伯乐的老师。
不然只会毁了她的天赋。
“楚先生，其实我——”她讷讷。
艾微然经常听裴雪晴说，帝都音乐学院有一个传奇人物，是已经毕业的学长，叫楚昭言。
她不以为然，因为她在意的是那个屡屡打败自己的人。
他不知道，从一开始，她只是一个连首轮比赛都进不去的笨蛋，但是她很努力。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她用十五个小时来练琴。
每次疲惫地快要倒在琴键上的时候，她就会想起那个穿着燕尾服走向舞台的人。
他身后好像光芒万丈，身影缥缈却声音清晰。
“你没事吧？你也是来参加比赛的？很厉害呢，你今年多大了？十三岁？他们都笑你么……我觉得，你其实很棒，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很厉害的钢琴家。”
直到后来，她知道了这个人就是年少成名的true。
只有少数人知道他的姓名，但是在舞台上，他就是true。
现在她知道了这两个人就是一个人……她很开心。
从首轮比赛都过不了的菜鸟，但现在能成为第二名，紧紧地追逐在他的身后，她付出了多少心血。
艾微然不是笨蛋，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对这个人是单纯的崇拜。
“楚先生！”她突然站起来，大声地说，“我……我不想去当什么维诺大师的弟子！我只想当你的徒弟，我……我很喜欢你！”
腼腆的女孩说完这句话之后，脸爆红成虾子，然后她转过身，不敢去看楚昭言。
诶？
楚昭言脑子里消耗着她说的话，他有点眩晕。
至于这眩晕是因为第一句话还是第二句话……不好说。
“抱……抱歉。”她背对着他，轻声说，“我……我有点激动了……”
她能想到，楚昭言肯定很惊讶，甚至他皱眉了，甚至生气了。
他会说，她怎么可以这么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