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在谢轻婉面前的人,是睡莲。
哟,这是秦不归这个老虎刚走,她这个猴子便急着充大王,还要来跟谢轻婉这王妃找事,是么?
谢轻婉并无半分惧意,反而还觉得有些好笑,怎么着,秦不归不在家,她一个区区婢女就能把她这王妃给怎样了不成?
见状,素雪立即上前,算是客气的问道:“不知睡莲姐姐这是何意?天怪冷的,王妃娘娘可急着回房呢。”
“我只是有一事想问王妃娘娘而已,若是王妃娘娘怕冷,睡莲可以跟王妃娘娘回屋里去,同王妃娘娘慢慢说。”睡莲的口气,倒也算客气。
谢轻婉的确是想回房,却不想让睡莲跟着,况且,若是她跟去房里,缠着她没完没了的磨叽可怎么办?倒不如直接在这把要说的话都直接说干了。
因此,谢轻婉道:“有什么话便直说吧,不必特地回房里去说。”
睡莲笑笑,对谢轻婉道:“我只是想问问王妃娘娘,之前答应我的事,是不是早就忘在了脑后?睡莲的一番忠告和好心提议,是不是被王妃娘娘给当成了恶言恶语?”
素雪并不知道睡莲跟谢轻婉说过什么,这会儿不禁有些纳闷,也不敢贸然插嘴,便只能先看着两人的脸色。
谢轻婉答应她的事,不过就是考虑一下她提出的那两条路而已。谢轻婉当然也已经非常自己的考虑过,只是没把最后的决定告诉她而已。
她的决定当然是哪条路都不选。
谢轻婉故意表情夸张的说道:“哎呀哎呀,看看我这记性,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会给忘了呢?我当然不会忘记你的善意之言,只是……我忘了将事情的结果向你告知而已。”
“哦?那王妃娘娘现在可愿意将结果告知于睡莲?”
谢轻婉接着说道:“你说的那两件事,我都跟王爷说过了,可王爷觉得那两件事都非常不妥,还义正言辞地给拒绝了,甚至还有几分愠怒之意,我哪里还敢再提起?”
“哦?当真如此吗?”睡莲的脸色立即变得冷淡且严厉了几分。
虽然表现在她脸上只是很微小的变化,可看在素雪眼中,却是非常明显的变化,因此素雪极为不悦地插嘴道:“睡莲姐姐,你这话是何意?你这是在质问怀疑王妃娘娘么?”
素雪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可她却很善于察言观色,从她说的话,便能窥探出很多有用的信息来。
睡莲立即笑了笑,低着头道:“素雪妹妹,可别给人乱扣帽子,我不过是区区下人一个,怎么受得起?只是,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睡莲希望王妃娘娘能心中有数。”
素雪立即瞪眼道:
“睡莲姐姐,同为下人,我劝你别得寸进尺。王妃娘娘不愿与你一般见识,你也好歹有点自知之明,即便你是王爷的下人,即便你跟了王爷很多年,即便你是王爷最得意的婢女,你却依旧是个下人。”
素雪这话说的很不客气,睡莲自然也不可能爱听,谢轻婉却在这时开口道:
“总之,该说的、该做的,我一样都没少,至于如何抉择,那是王爷的事,我即便是他的王妃,也无权干涉过问。若是你对我所为有所不免,或是认为我这王妃并不称职,你大可以自己去找王爷说。”
说完,谢轻婉便绕过的睡莲,径直走向正房。
睡莲心中的确是有诸多不满,也就快忍不住要亲自对秦不归将心事倾吐。只是,她还算理智,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不该对主子的事情过多插手,因此才忍到了现在。
可她的忍耐,已经逼近极限。
秦不归这边,虽然是携侧妃出行,魏芷月却依旧跟他同乘一辆马车。原本魏芷月沉默寡言、孤高自括对秦不归,和他独处之时,他若不主动开口,她基本不说话。
可这一次,她却极其反常,跟平常的模样大不相同——她不仅仅主动说了许多话,还几乎变成了话唠,一路上一直跟秦不归说着自己以前的事,在偆国皇宫之中的种种,以及,和魏建安的种种。
秦不归想着她可能是听了不少流言蜚语,不知道把魏建安的病说的有多邪乎,再加上她本就对这个皇兄最为在意,他便当她是太担心魏建安,而有些情绪失控、难以自持,才会变得话多起来。
她跟秦不归说了很多她以前的事、小时候的事,这些都是她以前从未对秦不归倾吐过的话语,若是没有这次的契机,她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将这些话对他说出来。
秦不归倒是个极好的听众,每次都只是安静地听魏芷月说着,偶尔抚着她的背、说两句安慰她的话,便让魏芷月欣慰不已,觉得自己“前途无量”、“希望无限”。
她心中虽然是有些担心魏建安,但却远远没有她表演出来的那么夸张。
她相信魏建安只是染了一般的病症,肯定很快就能好起来的,可她若不是装出那副要疯了似的可怜模样,秦不归怎么可能会放下谢轻婉而选择她?
只是,此时的她,尚有许多事情尚不知情,自然也不会知道她的处境究竟如何。
而经过这次的“回娘家”,她只会愈发觉得自己悲哀可怜而已。
一听说秦不归要来访偆国,魏建安顿时有了些精神,只是……信中却并未说他会不会带着谢轻婉来。可这消息却真为他带来了一些希望。
那段日子,秦汐不禁欣喜不已,看着魏建安的精神一日比一日好,还以为他的病就要不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