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婉有点纳闷,这个目空一切、谁都不放在眼里的魏芷月,竟然会主动找她搭话?问的还是一些听起来根本无关紧要的问题,这……是不是有点奇怪?
难得人家发问,谢轻婉还是很给面子地回答了:“我并不擅长骑射,什么都做不了,便没怎么去靶场。”
“王爷没再带你骑马吗?”魏芷月又问道。
谢轻婉更加狐疑,还觉得她这话听起来好像带着点讽刺、挑衅的意味。
谢轻婉也没骗人,如实答道:“王爷不是整日都忙着指点二娘、三娘的射术吗,哪有时间来陪我。”
魏芷月嘴角翘了翘,挑衅、嘲讽意味更加明显:“王妃娘娘可没要错怪我等,说得好像我们霸占着王爷不放、故意让他不来陪你似的。”
虽然她用的称呼好像很尊敬,但满口说出来的话却不带半点敬意,还满带挑衅、嘲讽,还有点炫耀之嫌。
谢轻婉就不太理解了,不就是陪你们射个箭吗,这种事……很值得炫耀吗?还是说,偆国也尚武?尚武倒是可以理解,因为大焉也尚武,但却只是崇尚男性的武力,而非女性。
谢轻婉也挑起嘴角笑笑,故意说道:“怎么会呢?我倒是很羡慕几位姐姐呢,居然都能文能武,不像我,手无缚鸡之力,连个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若是要比拼武力的话,那我可是最末的那个。”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奉承,但其实却并不是,因为,大焉压根就没有让女人比拼武力的活动。其实,谢轻婉算是在暗中嘲讽她,就算她武艺多么高强,嫁到大焉来,也是全无用武之地。
况且秦不归也从来就没说过他喜欢能打、能射的女人,魏芷月的擅长的那些,未必能给她加分。
魏芷月又是微微勾了勾嘴角,说道:“我倒是很羡慕王妃娘娘你呢,身子较弱,从来都只能让人保护,可真好。”
说完,她便直接掠过谢轻婉,走向房间。
她的嘲讽算是成功戳到了谢轻婉的痛处,这也正是她最大的弱点,可不知道她今天故意来戳她的痛楚究竟有什么目的,难道就是为了在嘴上占谢轻婉点便宜?这女人应该不至于那么无聊吧。
谢轻婉也顶多心里难受一小会儿,很快就将她的话抛在了脑后。反正她手无缚鸡之力也是事实,根本不用别人说,也不怕说。
谁让她穿越的时候什么“金手指”、“外挂”都没带,这可不是她的错。可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她身体完好、头脑健全、能好好地活着、还能有个疼爱她的男人在身边,她就已经非常满足,不再奢求更多。
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眼前的一切、她现在拥有的这份幸福,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别受到任何人的破坏。
今天的晚膳,是在行宫之中的一处小厅里,秦不归难得与同行的女人们共用一次晚膳,难得五个人聚集在了一起。谢轻婉自然不喜欢跟她们聚集在一起,看着她们阴晴不定的脸,说着一些阴阳怪气的话,饭都吃不好。
但今天这顿晚膳必须要一起吃,谢轻婉也想着,正好趁此机会观察一些这几个女人,看看能不能从她们的身上查看出什么端倪来——在座的每个女人,都代表着一方不同的势力。
打算行刺皇上的是什么人,秦不归一个字都没说,龙香怜也没说,但很显然他们各自心中都有数。而昨天听素雪说了那么多,谢轻婉心里大概也算是有了几个怀疑的目标。
首先,呼韩邪塔娜可以先排除,她代表的是胡族,胡族才刚跟大焉建交,况且他们内乱都还没彻底解决,哪有余韵惦记别人家的皇上。而现在留在大焉的胡人也只有呼韩邪塔娜和她的婢女,她们不可能对皇上有所图谋。
其次,魏芷月代表着偆国,她的这方势力的嫌疑也可以排除。偆国与大焉交好,似乎最近秦不归和永宁王还一直有书信往来,貌似他们在一同筹备着什么,偆国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对大焉的皇上动手。
剩下的便是嫌疑最大的两方势力。
柳悦心的父亲柳丞相,他在朝中势力庞大,简直可以横着走,为人又专横跋扈,他若是为了他的儿子而觊觎皇位、图谋造反,也不是没可能。不对,应该说是嫌疑最大的一方。
李浣花的父亲是李丞相,虽然他平常待人谦卑和善,没有柳丞相那么专横,但从素雪听来的那些事情中看来,此人也许是在“扮猪吃老虎”。而且,他虽然比较谦卑恭顺,可在朝中的势力却也不小,和柳丞相不相上下,若是他图谋造反,倒也不让人意外。
人一旦有了野心,它只会不断膨胀,没人来刺破,就不会自动缩小。将各自的女儿分别塞给秦不归很秦永安,就是这两方野心庞大的最好证明。
谢轻婉也可以理解为什么秦永安要想方设法的制衡、平衡、打压这两派庞大的势力了,野心过头,就容易炸。这两位以前朝老臣自居的老家伙,谁知道各自怀着什么鬼胎,不治治真不行。
但这么一顿晚膳的时间,谢轻婉也没观察出个什么来,这几个女人跟平常没多大的区别,一个个的都在想方设法吸引秦不归的注意力,秦不归不怎么说话,只是在默默为谢轻婉夹菜,谢轻婉也不出声,一直闷头吃着。
回到房里,她忽然心血来潮地问了句:“诶,狩猎开始后,是不是我们的伙食能更丰盛一些啊?白天打来晚上吃,是不是这样?”
秦不归摇摇头,敲了下她的脑袋:“你的心里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