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樊舵主走后,黄宸风就在竹林里边认真的修炼游龙锏法。
辉耀双锏交错挥舞,时而似两只在暮春时节阳光之下的金色蝴蝶,时而犹如两只金龙在浪涛间腾跃。
黄宸风身如飞鸿,全心全意的参悟游龙锏法,将整个心神都融入在其中。锏就是他的肢体,而他才是真正的锏!
竹叶飘飞,狂风四起。
从傍晚练到第二天清晨,一种疯狂的修炼,也是一种不吐不快的释放。
在朝阳的照耀下,黄宸风的双目愈发的清明,手中的辉耀双锏凝聚了朝阳的光辉,神采奕奕,已不是普通的兵器,仿佛有了独特的灵性。
蓦然间,黄宸风心有所悟,默然存想游龙双锏的诸多凌厉招数,然后手中的辉耀双锏以朝阳漫洒的样子往周围迸发。
只是短暂的两个呼吸的时间,黄宸风的周围就浮现出一大蓬锏影,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这瞬间出了多少招,只是按着心里的感觉一气呵成。
此时有几片竹叶随风飘落,经过黄宸风的周围。
辉耀双锏的锋芒直接将竹叶划为齑粉,然后双锏就被黄宸风插在身旁的土地里。
黄宸风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就地盘膝打坐,闭目冥想。既然偶然有所感悟,就要赶紧抓住灵感,将之凝聚稳固。否则等这感觉消失,就再也找不回来。
“这一招骤然往周围爆发,狂猛无比,就取名为龙灭吧。”黄宸风心道。
目前,黄宸风从游龙锏法之中悟出了“龙现”和“龙灭”两大绝招,由此推断,只要持之以恒的继续感悟和实战,就能够悟出更多的绝招。
黄宸风忽然觉得,那天以一柄用不着的昆仑无极棍跟云洲城公子宇文杰换了游龙锏法的秘笈,是非常划算的一笔交易。
依稀间,黄宸风记得昨晚半夜的时候,白月笙在较远的地方观看过他修炼锏法,后来没看出什么特别的,也就离开了。
“就是要隐藏真正的绝招,要让这里的人都以为我擅长的只是双锏。”黄宸风心道。
两天的时间就在黄宸风的努力修炼之中度过,不过这两天没有新的感悟。他也不在乎,深知偶然的感悟是寄托在不断的积累之下,水到才能渠成,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在此期间,白月笙都没来打扰黄宸风,在黄宸风看来,之前白月笙忽然当了坛主,有机会去选拔更高一级的舵主,当然得意的要在黄宸风面前炫耀一番。
而当樊舵主说堂主的命令已经改变,副坛主也能参加,且对黄宸风也寄予厚望的时候,白月笙就郁闷得没有再来。
“真是一个逗比,也不知此人究竟为谁总是那么忧郁,人心总是复杂的啊!”黄宸风心道。
不经意间,黄宸风想起了云洲城的薛青霜,一转眼间就过去了十几天,那种眷恋的情愫在心中萦绕不散。
“我的爱情,不可能来得这么快吧。”黄宸风心道。
待得舵主选拔的当天清晨,白月笙就来敲门,带着黄宸风策马向着东边一条荒僻的山路而行。
半个时辰之后,就来到了一个湖边。
这里湖面蔚蓝如镜,不算很宽阔,却很雅致。在湖边有一排小屋,还有一个宽阔的练武场。
“这里就是我们黑龙山庄龙鳞分堂的驻地所在吗?”黄宸风问道。
“没错,别看这里的房屋很少,风景美,但只要堂主一句话从这里传出,就能造成清河古城周围一片腥风血雨。”白月笙道。
“分堂驻地的人非常少,能在这里待的,除了堂主和分堂的大人物,就还剩下必要的几个仆人、使者了。
堂主只需要发号施令,而具体执行某个命令,就得依靠各个分舵了。因此,每个舵主就仿佛是堂主的左右手,非常重要。”
白月笙耐心的讲解道。
黄宸风瞥了他一眼,但见他眉头微皱,想必是他太看重今天的比试选拔了,非常的紧张。
人在紧张的时候,就往往比平时话多,以此来缓解紧张的状态。
他俩就待在湖边的石头上休息,片刻之后,才有五个仆人将桌子搬出来,还给他俩泡了蜀地雀舌茶。
与白月笙的紧张不同,黄宸风在黑龙山庄的唯一目的就是救人,能够尽快的探寻龙鳞分堂的重要地方,他心里很欣喜。
此刻,黄宸风手里端着温热的茶,看着杯中的一片片如同麻雀舌头的茶叶,立着悬浮在茶水中,颇有韵味儿。
“人生岂不是如同这茶叶一般,在茶水里浮浮沉沉。以前我总是安然的在山上砍柴打猎,如今却要在风云诡谲的江湖里厮混,究竟怎样才算是适合的生活呢?”黄宸风心道。
陆续有其他分舵的人到来,他们的装束各异,多表现得冷漠严肃。
及至白月笙看到一个红衣女子,眼神就变得非常呆滞,手中的茶杯拿不稳,摔在地上粉碎。
“红泪,真的是你!”白月笙低声的惊喜道。
他很惊喜,却不得不压制声音。
那个叫红泪的红衣女子也看到了白月笙,嘴角浮起一丝不屑的冷笑。
然后,红泪就作出一副完全不认识白月笙的样子,走到一边去。
“原来,你那天在月夜里忧愁的舞剑,念念不忘的就是这个叫红泪的冷漠女子呀?”黄宸风拍着白月笙的肩膀微笑道。
“不是的,至少,我念念不忘的是那个温柔美丽,重情忠贞的阮红泪,而不是眼前这个高傲冷漠的红泪。”白月笙的脸有些颤抖,嘴角也发抽,痛心疾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