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苏云裳都看傻了。
就着他送到嘴边的漱口水,又漱了口后,才算回过神。
“你,你用不着做这些,还是让姜嫂进来吧!”
“为什么?你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我可以改进!姜嫂也是我让她这么照顾你的!你觉得她做的比我好吗?”
“不是,我是说,你不是进来陪我吃饭的吗?既然这样,我们就一起吃吧,不然你先喂完我吃了,一会儿就该让我看着你吃饭了,多没趣?”
墨如陵似乎想了下,觉得也挺有道理的。
便点了点头,“也是。那我叫她进来。”
苏云裳总算暗暗松了口气。
姜嫂进来后,很快的就把床,调节好,让苏云裳可以斜靠着,半坐着的和墨如陵面对面。
一个近乎医院的那种床的小桌板,两倍大的大桌板,就这么从床尾被翻了过来。
姜嫂手脚麻利地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到了大桌板上。
苏云裳可以清楚地看到泾渭分明的两种饭菜。
她的自然是米糊和一种白乎乎的水。
而墨如陵的饭菜,却也不是她以为中的色香味俱全的东西。
竟然是黑乎乎的药汤,以及同样清淡的米粥之类的东西。
“你,你这么就吃这个?”
话说了一半,苏云裳就吞了回去,想到自己真是傻了。
她现在是病人,墨如陵又何尝不也是半残废的伤患?
那药汤光是闻着味,就知道绝对不能好喝到哪里去,她好歹只是虚弱,喝点迷糊米汤的,过上几天怕是就能正常进食了。
不知道墨如陵这个汤药要喝多久。
“嗯,西医那群狗屁的专家,一个个的非让我住院,进行血液置换和透析。”
“还是我们唐国的中医管用,弄了个方子过来,这几天喝着,比西医那些管用的多。伤口恢复的也不错。你不用担心,过阵子就能完全好了。”
“换血?”
苏云裳喃喃地看着他。
严重到这样的地步吗?竟然需要换血?
那条怀着孕的母狼,到底身上携带了什么样的毒素,都已经截了一条胳膊,注射了疫苗和血清还不够,还要透析换血?
“你别急,我不听他们的,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吗?快吃东西,姜嫂,你愣着做什么,赶紧喂夫人吃啊!”
墨如陵面不改色的,端起那碗黑乎乎的药汤,一口就喝完后,发现苏云裳还宛如发呆一样的看着他,赶紧就冲着姜嫂,使了个眼色。
姜嫂连忙端起碗,拿起勺子,“夫人,先生说的对,您自己现在还虚着呢,可不能饿着,赶紧吃点。”
苏云裳就这么含着复杂的心情,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姜嫂喂过来的迷糊,什么味也没尝出来。
看着他一直都是一只手,喝药、舀粥,一派从容优雅的样子,她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
不该是这样的!
这算是什么?
明明是他活该,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要不是他,不放弃地找他们的麻烦,还不惜万里的绑架她,他们两人都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穆建勋不会人不人,鬼不鬼的。
墨如陵他自己也不会,变成一个断臂的残废。
她不该对他心生同情。
他这样的人,有什么可同情的?
便是手脚都断了,只能瘫痪在床上,也多的是人一辈子可以伺候他。
可话是这么说,那股子聚集在了心口,怎么也驱散不去的唏嘘,还是影响了她。
好不容易吃完了晚饭,苏云裳已经觉得她彻底,没了说话的心情。
“我累了!想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出去前,帮我把所有的灯都关掉。”
“云裳?”
墨如陵担心地看她。
苏云裳却避开了他的目光。
她想也许她这一辈子,也不会习惯墨如陵用这样的目光看她了。
“先生,夫人现在身体虚,可能是真的累坏了。”
姜嫂看着他们俩,她也不傻,虽然之前苏云裳一直昏迷中,她不知道这对夫妻,其实完全不是夫妻。
还以为他们真的伉俪情深。
可今天夫人醒过来后,并没有表露出多么想念和担心先生的样子时,她就心里已经起了嘀咕。
现在这顿气氛古怪的晚饭,就更加确定了她的猜测。
这对小夫妻,怕是有着什么不小的心结。
主要的问题是出在夫人对先生的态度上,十分的生硬、疏离,似乎淡淡中还透着几分愤怒和仇恨的样子。
可再看吧,又觉得她的眼神里,偶然还会不经意流露出惋惜的样子。
又不像是全然无情的样子。
可这到底是怎么了呢?
莫不是先生做了什么,伤了夫人心的事情?
男人嘛,能让女人这样又恨又怒,恨不得不多看他一眼的样子,无非就是犯了感情上背叛的错误。
可再看先生的样子,又实在不像是背叛了夫人的样子。
那看夫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夫人没醒的时候,先生几乎只要有时间,都是一直坐在离夫人不远的床边,在那静静地看着夫人,一看就是大半天功夫。
这绝对不是做戏,就能做出来的。
何况她不过是个刚来几天的保姆,先生可没有必要在她面前,表演这样的情深意切来。
那这小两口到底是怎么了?
姜嫂心里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