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言重了,男子汉大丈夫,应当能屈能伸,岂可受些挫折,就轻言生死!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少侠如今虽饱受磨难,却必有苦尽甘来,大展宏图之日。”段彻听老者所言,心中登时开朗不少,老者笑笑又说:“今日你我有缘,老朽赠你两样宝物,望少侠从此振奋精神,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说罢他掏出一把长刀,连同手中的纸灯一齐递给段彻,段彻忙谢道:“多谢老人家指点!”老者道:“休要言谢,此乃缘份,你既授我衣钵,以后要多行善事,造福人间。”段彻伏身在地拜谢道:“是,在下定当紧记。”等他站起身时,胡同里却不见了老人的身影,此时月上三竿,清光皎皎,四下里微微泛着些月影。段彻左右望望,不见人际,那位盲目老者只在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低头看看手里的长刀及纸灯,当下打定主意,决心奋发向上,不再怨天尤人。他将长刀背在背上,纸灯插在腰间,抬步向胡同外走,此时夜幕空明,薄云如雾,景色分外秀美,杭州果不愧是人间天堂!
“嗖—”胡同口猛然掠过一花花绿绿的身影,段彻吃了一惊,停下脚步,俯身贴靠在墙壁上,此时夜深人静,远远听见更夫的呼叫声:“三更啦!”与此同时,段彻身后的围墙内忽然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碎响,似乎是风吹着草叶一般,段彻留神一听,这声音由近向远,逐渐进去院子深处,绝对不是风声。他望望左右,将背贴着墙壁,双腿蹬住对面围墙,然后支撑着一步步向上挪,过不多时就攀上围墙顶部。段彻立在墙壁上举目观望,只见墙壁另一侧坐落着一座宽敞的大庭院,院中遍地是杂草,还种着些老树,似乎有很多年无人居住。那院落中央有一座高大的楼阁,虽破旧不堪,却做工精致,段彻隔得虽远,却依稀分辨出楼阁上精湛的雕刻,有龙有虎,有山有河,那楼阁的木料也是一流,虽久无人住,仍稳固不倒。再看院中凉亭假山,石桌石凳,无不精工细料,可见这庭院曾经的主人必然富甲一方。段彻收回视线,耳中听闻着草动声,双眼遁着声音去寻,只见草丛中似有什么东西在走动,一路向院中央的楼阁行去。那底下杂草太多,又太密,直把地面覆盖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杂草下的风光。段彻不敢下去,怕打草惊蛇,因此他悄悄在墙顶上蹲下来仔细观察,不多时便见那花花绿绿的身影奔出草丛,箭一样跃进楼阁的大门。段彻大奇,那影子穿戴极像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可行路的方式却像个牲畜,究竟是人?还是兽?段彻想不通,干脆蹲在墙上,继续监视,约莫四更天时,那物才奔出楼阁,迅速钻进草丛中,一路朝西南方向行进,最后消失在西南边的墙角下。紧接着胡同口弧影一现,继而四下里便恢复了宁静。
段彻纵身跃进庭院,胸部以下全没在茁壮的杂草丛中,他拔刀在手,小心翼翼走到西南边墙角处,拨开细密的杂草,只见墙根下开着个大洞,足够一成年人随意进出。段彻从墙洞钻出去一看,却到了胡同口,因为洞外杂草太多,所以这洞不曾被人发觉。段彻顺着洞口又钻回,只见里面蛛网丛生,满地灰土,桌椅板凳东倒西歪,乱七八糟。段彻在屋中行走一遍,不见什么异样,此时天色已略明朗起来,段彻心想,那怪物兴许还会回来,今晚不如守在此处,看看它到底是如何面目!他主意打定,转身走出庭院。
段彻背着刀一路闲逛,虽腹中饥饿难耐,可囊中羞涩,身无分文,只得继续忍受。又走了一阵,忽见一家米店门前,有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正望着一堆布袋看,段彻心地善良,见他满脸愁容,便走上前去问道:“这位大叔,你是为何事在此忧愁?”男子叹了口气:“哎,我是这米店的老板,这口袋里装的是我刚订购的白米。可今天我那伙计告假没来,我腰有旧疾,搬不得重物,因此望着这几百斤白米发愁,不知如何是好,哎。”段彻望了望大米,又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皮,随即对男子说:“大叔,米我帮你扛,不要工钱,只要给碗饭吃就行!”男子听他这么说,不由上下打量了他几遍,但见他衣衫破烂,容貌俊美,身形消瘦倒像个女子,不禁有些失望地说:“孩子,你若饿了,我便给你些吃食,倒也没什么,可这米一袋就有百十来斤,你小小身躯,如何扛得动?”段彻笑道:“大叔,切莫以貌取人,我虽瘦,可这几口袋米却还难不倒我。”段彻说罢挽起衣袖,两手各抓一袋米,稍一用力,便提了起来,中年男子看的目瞪口呆,段彻举着两袋米,若无其事,大步如飞走进店里,不一会儿便将几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