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你的刀,怎么可能这般厉害?”
“你真是老道士的徒弟?”
“他自己都没有这个能耐!”
长刀出鞘,亮光驱散黑暗。
刀随形走,气随刀生。
驱散黑暗的光亮中,杀机虽刀与大地威能防护,狠狠碰撞。
让人感官散失的极致光辉中,大地威能防护,被刀芒,刀气,刀意破碎。
刀形虽未临身,刀气已然侵体。
森寒刀意,更是将意志轻松镇压。
血色,自七窍流淌而出。
暂时虽有中气十足之言语,表达不可置信的想法与迷惑。
却也不过是一盏耗尽的油灯,所爆发出来的最后光辉。
意志被刀意镇压,体内奇经八脉,皆被刀气锋芒无情粉碎。
这样的伤势下,若是还想保住这条命。
除非传言中的大罗金仙下凡,耗费精力出手救治。
死,似乎已经无法避免之结局。
然若是能稍解心头几分迷惑,便是死,也多了几丝安然。
可以说一切能算计的都算计到了。
唯一的一点儿差错,对于老道士的这个徒弟,实在太过轻视。
一子不慎,满盘皆落索!
其实也算不得谋略不到位,仅是眼界所限罢了。
卫无忌所得机缘,实非寻常之辈,敢于想象,何论实际相信。
“喂!”
“虽然我不否认你的话,但是能不能注点儿意。”
“人还在这儿站着呢。”
老道长眉毛向上一挑,表达了自己的存在以及看法。
徒弟超越师父,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自然该是极为喜悦,脸上有光的大好事儿。
然对于多少还要几分刚硬面子的师父而言,除了欣慰喜悦之外,自有几分说不出的没落沧桑。
平常自不至于显露出来,当着自己的面,被老对手如此言语,却是有几分忍不住。
“可能这柄刀,着实锋利。”
“也可能,这柄刀染血过多。”
“也可能,来自曾经的感同身受。”
卫无忌用除自己之外,任何人都不可能理解的情绪,几声呢喃道。
话,虽不太可能说的明白,但他所言,却是实在言语。
曾化身一方无量大世界,大地威能何等优势,何等薄弱,再清楚不过。
“也可能,你自己始终弱了一些。”
“若你有这个能力,调动整个大地的威能。”
“我就是有翻天的本领,恐怕也是无可奈何。”
一声叹息,自是心情的实际表达。
到了此刻,自是不必多有虚幻言语。
大地之能,极致浩瀚。
若其有足够能力,调动整个大地威能。
能够确保自己跑路,已经是极致的实力,外加极致的气运了。
“说的不错,我的确是太弱,太弱。”
“执着了两千年,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到头来,终究还是太弱。”
“可你为何这么强呢?”
血色自七窍流淌,眸中神光时而消散,时而凝聚。
诸多神色,无非对生的渴望于挣扎。
一声质问,终究还是不甘心。
便是生命走了尽头,悔是何物,依旧不知。
“或许,我做的好事儿,有点儿太多了。”
嘴角向上一扬,笑容纯真如泉水一般。
或许是伤势过重,或许真就是气的。
此言落下之后,一片静默。
莫说敌对阵营的,就是己方阵营的,一双双复杂目光,也是投向了老道长。
如此徒弟,究竟是怎么交出来的?
谓之出色表现,可不仅是天赋与武学。
一柄刀,如此寒然杀机。
嘴里居然还能说出如此纯真言语。
如果非要用一句言语表达此刻的心态,此句实在不过。
吾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哈哈哈!”
“说得好,实在是好!”
“杀一为罪,杀万为雄!”
“以杀而止戈,实在是好!”
“干净!利落!痛快!”
血色似是快要流淌殆尽,气息不自觉陷入低弱状态,哈哈笑声却是传递。
“这一回,出了一个预料之外的变故,如此结局,虽不可能甘心。”
“时至如此,却也坦然接受。”
“然尔等莫要以为,两千年的纠缠,随着我的消亡,便可就此结束。”
“往后,必有手段与诸位切磋!”
最后一滴,似是蕴含着精光的血液流淌而出,生命彻底终结。
全部的水分,似是刹那间被生生抽取完毕。
似是一伸手,便可轻易拿捏而起。
“倒是极有手段!”
“若有足够机缘,将来未尝不可破茧重生!”
随手一招,几分光芒之血珠,落在了卫无忌掌心。
“这家伙真有天赋,可惜踏上了罪不容诛的邪道。”
见那一滴不曾消散,几分光芒闪耀的血珠,众位道门高人皆是叹息。
佛门大德圆寂,有舍利子留存,是为无上至宝。
道门大德羽化,却也有金丹留存。
当然,一滴血珠自然不至于称得上金丹。
不过有此血珠,也说明金丹之期不远诶。
以此现象而言,此方所为虽罪孽无量,却也不能说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知晓如此方法可行,众道门高人尽皆心绪淡然。
如此行为,便是能够成功,也背负了众多因果罪孽。
便是无有报应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