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终究还是一个母亲。
“无碍!他是我的朋友!可惜,一刀心中,却仍有所执。”卫无忌叹息道。
“善哉!罪过!”路华浓面色枯黄,唯有经文,能让她的心,安静下来。
“昨日之因,今日之果。一刀既执念于为父报仇,不论做为出家人,还是母亲,都该成全了他。”一抹亮光,在卫无忌眸前一闪而过。
这样的剑,曾经也曾染血。今日,染得该是她自己的血。
“一刀仍有所执,大师何尝不是仍有所执。”那柄剑,在划过自己脖子的那一刻,被两根手指,紧紧夹住,不能再移分毫。
“若无执,便该停了。可一刀不想停,贫尼亦不能停。”二十年前,当她亲手将那柄bǐ shǒu,捅进挚爱的丈夫身体的时候,心,就已经死了。
“大师自我出家,应该还没有来得及,取一个法号吧?不知,无我可好?”声音犹在耳边,踏步却已是竹林之外。
“善哉!”沉默许久之后,路华浓低声念了一句。
“这都多长时间了?怎么还不来呢?这都什么办事儿效率啊?”白展堂一个人在大堂里来回渡步,满是纠结焦急的嘀咕着,吐槽着。
“我说他这个跟火烧了屁股的猴子一般,来回乱蹦跶什么?”郭芙蓉给客人上了酒之后,看了眼白展堂的样子,跟吕秀才嘀咕道。
“还不是那个什么免罪金牌给闹得。焦急的等待,滋味儿能好受的就怪了。”吕秀才虽不能感同身受,却也能够理解。
这样的心态,就如同他三年一考,等待发榜的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
“你说你都多大岁数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就不能稳重一点儿吗?”一颗爆炒栗子,弹在了白展堂的脑门上。
“娘?你咋又回来了呢?”白展堂眨了两下眼睛,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白三娘,满是疑惑。
“怎么的,不欢迎?不欢迎,我就······”话还没说完,就让白展堂一把拽住了。
“娘!你看你,说啥呢?我这不是有点儿好奇,想不通吗?”白展堂一边给白三娘倒水,一边说道。
“我这回来,是给你送这个东西的。”随着白三娘扔出来的一道金光,落在白展堂的手中。
眼眸瞬间发直,身子一软,差点儿直接摊在那里。
之所以说是差点儿,是因为白三娘出手,拽了儿子一把。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看着白展堂因为一块儿牌子,激动的差点儿昏过去的样子,白三娘没好气的说道。
“娘啊!你是不知道啊······”白展堂激动的热泪盈眶,拉着白三娘,还有听到动静,汇集过来的佟湘玉等人,诉说着自己的悲苦。
“行,你这些年,确实受苦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可以挺直腰板,堂堂正正的做人了。”白三娘打断了儿子,由衷的抒情。
做为母亲,她当然心疼,也为儿子高兴。可现在,却实在不是整这些虚头巴脑的时候。
“住在这儿的两位密探,以及那位天下第一君子呢?”现如今的突变局势,也唯有这几人,有这个能力,力挽狂澜了。
再不济,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也是一大强有力的助力。
“铁胆神侯朱无视谋反了,他已下令,命十大将军带着他们各自的兵符,齐聚护龙山庄。”在见到几人的第一时间,白三娘不顾在场还有类似于白展堂,佟湘玉等无关人员,直接开口。
“你刚刚说什么?”上官海棠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义父,在她心中,就是高高在上的神,不允许任何的污蔑。
“上官,不要激动。这事儿,我早有预料。”卫无忌一把抓住了上官海棠。
“你说什么?你早有预料?”两声诧异之问,几乎同时响起。
“因为一些缘故,使得我实在不能不对二十年前的事儿,产生一些好奇。于是在探查的时候,便发现了一些秘密。”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义父一向忠肝义胆,绝不会反叛朝廷的。”上官海棠脸色苍白,猛烈摇头,一副世界观彻底崩塌的样子。
对于忠诚二字的概念,全都是朱铁胆灌输给他们的。
现在却来告诉他们,那个最为忠诚的人,却是最大的反叛之贼。
这不仅是信念的崩塌,还有耻辱和欺骗。他们这些人,这些年的出生入死,又算得了什么。
棋子的摆布,傻瓜的愚弄吗?
“我知道你们的那个义父,在你们心中,是何等的地位,简直如神一般,高高在上。”
“然而现在的现实,却是他确实野心勃勃,想要谋朝篡位。这是不论你们接受还是不接受,都已经发生的事情。”
“可是让我们去对抗义父······”不管上官海棠,还是归海一刀,都是一脸的为难。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对他们有着授业养育之恩,称呼了二十多年的义父啊。
“你们的为难,我能理解。”卫无忌真的能够,体会二人的为难。相对于上官海棠,归海一刀的情况,相对来说,还是好一点的。
“可这天下万民,跟你们的义父一人相比,孰轻孰重,你们自己掂量吧。”这样的时刻,还是让他们自己静静思考吧。
卫无忌相信,最终他们会做出一个合适的选择。
“但他绝不可能是一个合格的皇帝。天下的百姓,若有他这样的皇帝,只怕苦难频繁啊!”这样十足把握,掷地有声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