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发,灰溜溜的转身离去,自然算是一种选择。对于他们而言,这种选择,却是和不存在,没有什么区别。
人在这世上活着,除了最为基础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之外,最重要的,莫过于一张脸,一口气。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尤其如此,什么都能丢,唯独这心中的气,不能丢。
“等等,这事儿,却是我的缘故······”钱夫人在这时候出声了。跟着老钱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置办下了如今的家业,眼力劲儿还是相当不差的,从自家哥哥们的反应来看,很可能,哥哥们,也不是这小子的对手。
因为自己的一口气,让哥哥们伤在这小子的手里,这事儿怎么着都不合算。
“这个······还是那句话,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位客人······”听着钱夫人有和解的意思,佟湘玉也不想,有人在自己的店里打起来。
闹腾了一次雌雄双煞,差点儿把她的这个店给砸了。就算后来小郭以工还债,这些损失,却也是本来没有必要的。
“既然他们来了,不管什么样的局面,他们都得面对。有便宜就上,见困难就退,天底下,还没有这样的好事!”卫无忌摇头拒绝。
“掌柜的,这也是江湖的规矩,咱就不要在里边乱掺和了。”白展堂凑到佟湘玉身边,低声说道。
“你的境界虽然高过我们兄弟几个,但想要将我们几个打到,怕是也不那么容易。”卫无忌的态度,让钱夫人的几个兄弟,颇为气愤。在这样情绪的带动下,似是也忘记了忌惮害怕,胸脯一挺,脖子一梗,哼道。
“你们几个什么意思?还有没有点儿江湖道义了。有能耐,一对一单挑!”郭芙蓉一拍桌子,她武功可能差得一塌糊涂,心中信奉的江湖道义,却是一点儿都不差的。
“一对一单挑?怕是有些欺人太甚!”钱夫人的兄弟们,脸色凝了一瞬间,却是如是说道。只是他这话,听起来,似乎存在一点儿毛病。
不管是字体还是词汇,自然全都认识,可是当它们组合在一起,出现的时候,怎么感觉就这么的别扭呢?
“我的拳,确实有点儿重。”卫无忌接下来的话语,却是让大家读懂了上面那句话的意思。
“虽不至于一拳打死仨,收拾他们几个,还是不成问题的。为了不让这场争口气的战斗,变得那么无聊,没有悬念,你们一起上吧。”众人
“狂妄自大,可是从来没有好下场的。”兄弟几个一声长喝,呼吸之间,运劲于掌,整只手掌,尽在刹那间,变作了黑青之色,宛若铁块儿一般,向卫无忌拍了过去。
这一掌,自然也有名堂,叫做铁砂掌,也属于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练这门功夫,最出名的,莫过于那位铁掌水上漂,凭着深厚的功力,几乎可以站立在整个江湖的顶端。
“和你们的金钟罩一般,这一手,亦是有几分意思。”卫无忌风轻云淡的站在那里,看着兄弟几人对自己的出手。
就在那布满了乌青,宛若铁块儿般的手掌,触碰到胸口后背的一瞬间,似是漫不经心般,一步踏出。
就在这一踏之间,身形颇为巧妙,以微毫的精度,从兄弟几人的铁掌之间,挣脱了出来。
“好精妙的轻功!这似乎是道家脚踏罡斗的能耐。”在动手的一瞬间,出于佟湘玉,吕秀才,还有李大嘴的安全考虑。
白展堂跟郭芙蓉,将三人护持到了一个不受影响的隐蔽之所。然后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汇聚在了卫无忌跟钱夫人兄弟的动手之上。
看着卫无忌似是不经意的踏步,对轻功之道颇为精通的白展堂,当即眸光一闪,看出了卫无忌这一步的玄妙。
“脚踏罡斗,也能算是轻功的一种吗?”由于家庭出身的缘故,郭芙蓉对于道士的脚踏罡斗,并不会感到陌生。
可是让她有些想不通的是,那明明只是一种步伐而已,又怎么能谈得上轻功二字呢。
若这是轻功的话,岂不是这天底下,所有会脚踏罡斗的道士,都是一等一的轻功高手了。
“当然,甚至可以说,这是身法轻功中,极为高深的一种。只不过多年来,能发挥出这脚踏罡斗能耐的,实在少之又少。渐渐的,就落寞成了一种礼节性的东西。”
“据说武当的梯云纵,就是三丰张真人,从脚踏罡斗之中参悟出来的。”以白展堂的能耐和身份,知道一点儿江湖秘闻,实在不算什么事儿。
“咱们现在可以放心了,我敢肯定,就这位的武功,钱夫人的几位兄弟,就算是累死,也未必能伤他一根毫毛。”
“你这是什么邪门儿打法,有能耐,停下来,跟我们正面交锋。”几个回合下来,钱夫人的兄弟,有些气喘而羞怒的大喊。
金钟罩铁布衫,本就是一门练得身体基本耐力体力的笨功夫,多年下来,兄弟几个的耐力,体力,无疑已经达到了一种境界。
平时就那磨面用的,磨盘大小的石头,兄弟几个随便一个人,一用劲儿便轻松的拿起来了。
对常人而言,重若千斤的为难之物,对他们兄弟几个,不过是随意玩耍的玩具,自然谈不上累。
可是今日,跟这滑不留手的家伙打了几招儿,兄弟几个却都感觉到了从里到外的疲惫。
最为关键的是,每一次都擦手而过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等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