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照着礼数,此时云也应当由主婚人领着去璇玑宫,因着彦佑这一闹,倒因祸得福,平白衬出云也的肆意潇洒和他俩的鹣鲽情深,这天后的身份也坐实了。不论是妖界,魔界,亦或是花界鸟族,都纷纷朝云也敬酒。
她觉得却之不恭,只好喝下,一杯两杯也没什么,但看到座下的大半都举起来了酒杯,饶是宰相肚子也装不下啊,她委委屈屈朝着润玉看了一眼。他轻勾嘴角,挡了那些酒。
云泽死死盯着那未来的及收回的鞭子,脑中不断重复她方才鞭挞彦佑的身法。手中杯盏越捏越紧,最终化为乌有。她如今虽仙气萦绕,但那一颦一笑,玄骨鞭……不会错。
润玉刚饮下一杯酒,抬眼便感到一道目光,他顺势看去。但见那人慵慵懒懒半倚着桌,笑意不达眼底,朝他举了举手中金色酒樽。他微微皱了眉头,又迅速松开。这素来处事诡谲的妖主,他是极不信任的,但如今需要他制衡妖界另一势力,暂且留着。
酒过三巡,黑夜幕布渐渐拉下来,座下的人有些想离开了,但碍于天帝还坐着,便也硬熬着。
云也已然醉了,但硬端着样子坐着,乌乌的大眼睛却也只是看着一处发呆。润玉心觉好笑地环过她,带着回璇玑宫了。观礼的人也都三三两两地散了。
待到了璇玑宫门口,随侍的人自觉退下,只留着守着宫门的天将。他将她打横抱起,缓缓走去开阳殿。
吹着凉凉的风,云也稍稍清醒了些,但还是有些醉,她素来醉酒后话多:“糟了,糟了,我今日这悍模样指不定明日被传成什么样,他们会不会道天帝不要娇滴滴的妻,却娶回个母夜叉!”她蓦地凑近他,乖巧地靠在他身上。
女儿家的甜腻馨香传入鼻息,他将她放在床榻上,安抚道:“我们小软是巾帼女英雄。可不是那夜叉。”她听了有些开心,环上他的脖颈,稍扬起下巴,得意道:“如今我们可是当着六界的面儿拜的堂,你不想要也不行了。”他摸摸她的头,连连称是。
正要出去给她制一碗醒酒汤,起身还未站稳,袖袍被她的小爪子一拽,整个人跌回榻上。“走什么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