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要了这个位子,便要负起责任。”他揉揉她的头发,温言软语道。
平日里被她这么一哄,她多半就妥协了,可今日却不吃这一套。她捧起他的脸,似怒似嗔道:“从前你是夜神时,白日里尚可休息,如今晋阶品了,怎地愈发劳累了……眼下不过一个时辰便要去上朝,你且歇一歇。”说着便起身,不由分说地要拉他走。
他稍稍一扯,她复跌入他怀里。她疑惑,下一秒感觉身子一轻,他将她拦腰抱起,轻笑道:“小软原是个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主儿。”
云也瞪了他,理直气壮道,“我方才在地上睡过了。”她还一脸儿骄傲的样儿,殊不知润玉此时脸色已黑了黑。
他惩罚性地掐了一下她,她“哎哟”一声。“你干嘛!”
他不语,只抱着她大步走去璇玑宫。“更深露重,也不怕寒气重。”她之前在玄冰棺里被关了两百余年,玄冰棺又是置于湖底,导致寒气入体,隐隐有转化成寒毒的趋势。平日里他恨不得把所有驱寒的东西都灌给她,她今日这一睡,睡掉了许多药材。
她却刷地一下抱紧他。“有你呀,一点儿也不冷。”她笑嘻嘻说着,还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拱了拱。他明明是条水龙,却比火炉还暖和几分。
他温柔笑开。
到了璇玑宫,他进了玉衡阁,将她轻柔放在榻上。给他掖紧了被子。蹙眉想着什么,随后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放在她手中。
她定睛一看,是她曾经赠他的手炉,他竟日日带在身上。她学着话本子里的人霸道一笑,嗯应该很霸道。言道:“我们做藤条的,很有骨气,送出去的才不收回来。”她掀开被褥一角,用手拍了拍床榻,两只眼“霸气”地看着他。
他看着她这样的眼神,想起来妖界的一个物种——犬妖。思及物种,他眸底又变得深不可测。她属性是木,却使得火术……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边想着便踱出门外
见他脸色阴沉沉地离开,她慌了,莫不是她今日过于“无情无义无理取闹”。于是她讪讪地把被角拉回来。
就在将要赴周公之约时,他踏月而归,衣袂翩飞间,只见丰神俊朗,如空谷幽兰。
如此令人叹为观止的画面,他手里却端了一碗黑漆漆乌溜溜不见底的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