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连你也敢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吗?”兰若姿气得随手就给了那宫女一巴掌,她心情不好有些日子了,虽然心里有感觉,知道此时的自己跟疯婆子没区别,可是她从小到大就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傅华衣害她丢这么大的人,事情没搞清楚,还没找回自己的清白以前,她岂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这样走了!
“你们几个,给本宫把这两个贱人绑起来,带走!”兰若姿打过大宫女,又吩咐另外三个小宫女。周围的目光一个个愤怒而隐忍,要不是因为兰若姿是公主,是女人,这些年轻的书生们,只怕都想动手了。
三个小宫女不敢犯众怒,但更不敢惹公主生气,于是只得乖乖地往傅华衣与越影走去,吓得主仆二人不停地后退。终于有人看不过,匆忙跑去报官了,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傅华衣不能眼看着越影受罪,她忽然拉着越影的手,大声叫道:“影儿,快跑!”
二人拉着手匆忙往傅家的马车跑去,气得兰若姿发狂,那几个宫女上来追,但是却被人拦了路。那些看不惯的人虽然不敢动手去拉兰若姿,但是拦住几个宫女还是敢的。于是,傅华衣顺利地拉着越影跑回了自己的马车。
越影先跳上车,在上面拉了她一把,然后掀开帘子时几不可察地怔了下,立刻咬牙忍住笑,将帘子合起来只开一条小缝,对傅华衣伸手道:“小姐,你里面请!”
虽然那帘子只是掀开了一下又合上了,越影动作很快,但是这个角度,已经足够傅华衣看清了,车内有人!
而能让越影这么自觉维护的,还能有谁?
傅华衣不想进去,可是这时候,不进去她又能去哪里?
无奈地叹了声,她若无其事地进了马车,越影没有进来,她乖乖地坐在了车辕上,跟车夫一起。
凤离歌仍然戴着半边面具,他眉头皱起,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傅华衣当做没看到他一样,自己从坐塌上的壁橱里翻出镜子和手帕,正要对镜处理伤口,凤离歌却无声地坐过来,接过了她手中的帕子。傅华衣没有拒绝,这些日子她已经见识过他的偏执了,他想要做的事,她拒绝也没用。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把他当成另类的丫环就好。
无论凤离歌的动作有多么的温柔轻巧,也不可能让傅华衣一点痛觉都没有的,可她自始至终却是连眉都没皱一下,乖乖地坐着,面容漠然冷淡,仿似是一具太过真实的人偶。她眉眼正对着他的脸,眼神却空洞地什么也没有,她虚望着前方的模样,似乎在发呆。但其实是,她只是不习惯一个男人离她这样近而已。
凤离歌很快就给傅华衣处理好了脸上的伤口,把玉质的小瓶子放到她手上,轻声嘱咐:“别胡乱用药!”
傅华衣空洞的视线收回来,怔怔地望了他一会儿,微微点头,未答。
她以为,他要趁这个机会好好地训斥她一翻的。刚才他不悦的脸色分明就是努力忍住怒火的前奏,她以为他会朝她发一顿火,告诉她他有多么多么的关心她,看到她受伤,怎么怎么心疼。他想要做什么,他都会帮她做,不准她再这样伤害自己……
那样的说法与反应,必然是她最不屑的。她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在他说那些关心她的话时,怎么嘲讽回去。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声,无奈的轻叹!
她难得的乖巧听话,也让凤离歌十分意外,一时间,二人倒是默默无言了。
马车在沉默中往傅家的方面而去,快要到了傅家的时候,傅华衣轻声道:“你快些走吧,大白天的,给人看到了,不好!”
车夫就在外面,听到他们说话,竟一点反应都没有,想来这车夫也是他的人。可这车夫在傅家已经有好些年头了,一直是她和娘专用的,眼前这人的手,到底伸的有多长?
凤离歌心里蓦地一跳,什么叫做大白天的给人看到了不好?他连忙道:“那我晚上再来看你!”
傅华衣没做声,她说不行,他能不来吗?
她的沉默被当成了默认,凤离歌喜遂颜开,他掀开帘子正准备下车,又忽然回头坏笑:“五儿,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偷情?”
傅华衣还来不及回答,那人就已如一阵轻烟,原地消失。只留下车内的人,咬牙切齿地捂住面上一片燥红。越影进来的时候,看到傅华衣羞窘的样子,痴痴地笑得好不放肆,傅华衣瞪了她几次都没用,干脆撇开脸去不再看她。
傅允涛被皇帝召进宫议事了还没有回来,但是御医却比傅华衣还先一步到傅家。除此之外,白洛尘也来了,据说是听说她被七公主伤了脸,赶过来探望她的。
傅华衣脸上的伤口是实实在在的,当时有那么多人看到,那么多人愿意做证。为了白洛尘那副画的事,兰若姿心里憋得厉害,在宫里就闹过好几回了,所以当东凤帝听说兰若姿把傅华衣的脸给扎烂了的时候,他并没有过多的怀疑。
可是白洛尘不一样。
那副‘被他府中下人偷出去当掉’的画作,要到两天后才由古今阁拍卖,至今为止,还没有人亲眼见过。可是画中那一对惊才绝艳的词阙却已经传遍了天下,再加上街头巷尾处处颂赞他痴情仁善的传言,此翻那画作已然被炒到了天价。
画与词都非他的作品,对方敢用这样的方式公然陷害,自然是早有准备。那流言将他捧得很高,他若是不承认画是他的,后果绝对会不堪设想。想不到当初为了博取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