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影结舌了好一会儿,才恼怒道:“你这叫什么话?”
“人话。”
“你,你蛮不讲理!”讲不过傅华衣,越影气恼地挥起拳头直摇。傅华衣比她高了半个头,她居高临下的藐视着越影,十分欠扁地说:“怎么,想打我?”
“对,想一拳揍醒你,哼!”越影重重哼了声,甩手转身,走出去……办傅华衣刚刚交代的事。
傅华衣迷惑地看着越影离开的方向,什么样的主子才会教出这样一个坦率没心机的婢女?还是,这只是伪装。如果只是伪装,那这个小丫头,也太可怕了!
她的主人,岂非更可怕!
……
大约是小半刻钟之后,越影就回来了,带回了一身伤痕全身湿透冰凉入骨的秋嬷嬷。傅华衣给她的命令,就是偷偷溜进惊鸿水坊的冰窖里抢人。
她的速度是天竹的千百倍,这时候天竹绝对还没有走完回惊鸿水坊一半的路程。
傅华衣早已经吩咐其他丫环,分别去通知傅允涛和外出请大夫了。现在,洛衣堂的婢女可没人敢不听她的话,相信没多久人就会来了。
秋嬷嬷神智还不太清醒,但是可以感觉到傅华衣的担忧,她身上的湿衣裳都是傅华衣亲自帮换的。看清她一身伤,傅华衣心痛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得到了想要的反应,秋嬷嬷终于可以放心地晕过去了。虽然这只是一出苦肉计,可是为了演得逼真,她吃的苦头不少。
傅允涛听下人说傅华衣有非常紧急的事要见她,立即就赶来了。他来的时候,傅华衣眼眶又红又肿,眼角还挂着眼泪,看起来十分伤心,但她脸上却都是愤怒。
见到傅允涛进来,她立即大步走到他面前,象征性地福了福身,起来时便冷着脸强硬要求道:“爹,你得让傅红鸾给我一个交代,否则这回我绝不轻饶她!”
“发生什么事了?”傅允涛不想让下人看到他在被这个女儿拿捏住了,将来屋里秋嬷嬷的婢女赶出去后才问道。
“你过来看。”傅华衣将他领到耳房,指着脸容惨白无血昏迷在床的秋嬷嬷愤然道,“要不是我消息来得快,是不是秋嬷嬷被她弄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到底怎么回事?”傅允涛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秋嬷嬷自从上次老四跟老五身份互换事件过后就再没出现过了,他还以为已经被兰郡王秘密处决,怎么又忽然出现了。
傅华衣道:“方才天竹来求我救秋嬷嬷和天章,说秋嬷嬷被傅红鸾私自关押在冰窖里,天章也被扣在大姐后院。我开始并不十分相信,让越影悄悄潜过去一看,没想到竟是真的。”
傅允涛问道:“红鸾为什么要私自关押秋嬷嬷?”
“我哪里知道?”傅华衣黑着脸道,“她将秋嬷嬷害成这样,我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傅允涛脸一青,赶紧着急地警告道:“你别再给我胡乱生事,留在屋里,我自会去问她。”这老四跟老五都不是吃素的,真要闹起来估计又要气得他吐上三升血。
“怎么是我生事,分明是她……”傅华衣气恼不已,却见傅允涛的脸忽然变得很难看,这才吓得咽了下口水,不得不转嘴道:“让我不找她麻烦也可以,叫她们两个给我道歉,然后将天章送到我这里。”
还知道怕他就好,傅允涛脸色好看了些,他道:“人会送过来,道歉的事就……”
“不能算。”傅华衣呶嘴,哪怕傅允涛用眼睛死死瞪着她,也是嘟着嘴巴半是畏惧半倔强地重复道,“你瞪我也不能算,免得她们都以为我好欺负。”
傅允涛恨得咬牙,左右权衡了翻,才冷脸道:“给我留在屋里。”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傅允涛走后没多久,大夫就来了,经过一翻探查,大夫说秋嬷嬷命在旦夕,幸好是得救的早,否则即便不死,将来也会留下病根的。
其实,秋嬷嬷都只是一些皮外伤,且伤痕都很新鲜,看起来吓人实则根本就没伤到内骨。这个大夫根本其实是兰夜月事先准备好的,只有把秋嬷嬷的伤势说得越重,傅华衣才越加不会怀疑。
果然,傅华衣对大夫的话深信不疑,又是好一翻心疼落泪。
傅允涛离开洛衣堂后,就去了惊鸿水坊。
过了三道月门,就可以看到一面约有两里方圆的湖,湖中栽满了莲。七月,正是荷花开得最为繁茂的时候,风一来,满塘的水芙蓉郁郁葱葱托起湖中央一座水榭楼阁,这里就是惊鸿水坊。
傅红鸾才将天竹派出去没多久,盘算着她应该才到洛衣堂吧!却不想很快就有下人来禀报,说秋嬷嬷被人抢走了,看守的下人个个都没讨到好,全都被打到半死不活。其中有两个带功夫在身的,也一样没有逃过被收拾。
但傅红鸾却是不怒反喜,她派去看守的几个人虽然有功夫,却并不算好。这么做是为了取信于傅华衣,又不让她因救人计划太难而失败。但她动作这样快却是出乎她的意料,她还把人打伤泄愤,看来鱼儿已经上勾了。
果然,天竹回来的时候就喜滋滋地将她与傅华衣的对话,以及偷听到的的都一一合给傅红鸾听。傅红鸾满意地笑道:“你做得不错,侍书,给她记一个四等功。”
“是,小姐!”一旁候着的丫环盈盈一拜,即刻取了笔墨登记。天竹欢喜地叩头道:“奴婢多谢小姐!”
傅红鸾手上有一本功过薄,所有归她管理的人都会被登记在册。册中分一二三四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