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尘微微怔了下,接着再次继续,傅华衣挣不开他,情急之下摸到了之前被她丢开的匕首。 迅速按开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白洛尘僵住了,他受伤地望着她红肿的眼睛,心痛道:“五儿,你就真的这样讨厌我吗?”
他其实知道,她今天对他心软得太多太多了,因为她拿到匕首原本可以轻易杀了他,可是她没有这么做,她还是舍不得杀他的。正是因为她这一个舍不得,让他看到了希望。
她与凤离歌只有短短的几个月的记忆,可是与他却有六年的情份,无论是爱是恨。加上这三年与真实无异的梦中记忆,他的确曾在她的生命中占据过六年时间,他刻意在梦中为他们塑造了那么多那么多的幸福与美好,还有数不尽的甜蜜与深爱。
整整六年的感情,又岂是凤离歌的数月可比?他知道只要他能够继续下去,便总有一天会成功的。所以,他绝不能让她离开,再回到凤离歌身边去,否则前面他浪费的那么多心思,就全都白费了。
他要的不仅仅是她的心软,他还要她,绝不放手!除非死,是的,除非死!
“你走开!”傅华衣咬着牙喝道。白洛尘不肯动,她拿住匕首往前一送,秀巧的脖子上立即渗出了血丝,白洛尘顿时惊慌地应道:“好好好,我走开,你别激动,我走开!”
“衣裳拿给我。”接过他递过来的衣裳,她拿着匕首一起,将自己完全的裹进被子里面,用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才继续拿着匕首抵住脖子下了床来,穿好鞋子。衣裳和鞋子都是他新买的,他将她从凤离歌那里带过来的时候,就带了人和贴身的两件小衣。
“五儿,我……”白洛尘想要解释,傅华衣冷冷道:“不用再说了!我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恨你,可是我希望,我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你!”
“不,没有五儿,我宁愿……”
“你如果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去死!”傅华衣迅速截断了他想要说的最后一个字,如此绝决的态度,如今冷戾的威胁,令他整个人忽然似被抽了筋骨一般无力地跌座在地,茫然地昂首望着她,眼里绝望得如同死灰。
傅华衣心里狠狠一痛,几乎差点儿就要收回刚刚的话,可是才张开嘴,她又急切地泯住唇。捏紧那一只小小的匕首,在哭出来之前,转身夺门而出。
“五儿,五儿,别走!不要走,我知道错了,五儿……”他着急地想要爬起来去追她,喉咙间却忽然喷出一口黑血,软软地倒了下去,再无一丝力气。
这是超值使用灵力的代价,那一阵反噬之力一直被他用力压制着,终于,到了再也压制不下去的时候。
白洛尘趴在地上,努力抬手,伸向那大开的房门。那儿已经没了她,只有呼啸的寒风,夹着纷乱的雪花,锥心刺骨……
这家客栈已经在西凤范围内了,西凤国地处西北方向,比东凤南凤两国气温都要低得多,十月底,在其他两国还算是金秋,这里却已经是寒冬了。天上,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
那梦中的三年如此清淅,一场一场抵死的缠绵虽然只是一场梦,却如烙印一般融进了她的记忆最深处,无论她如何努力也无法忘掉。她甚至都无法分清那到底是真是假,不知道白洛尘有没有真的碰过她。即便是没有,但她的心已经被污,她的记忆已经脏了,仅守着一具干净的躯壳又有何用?
她没有脸回去见他!初言,初言……
傅华衣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忽然间觉得天下之大,她竟不知该去往何处。
“哎,来来来,解签释梦,算命卜卦,给孩子取名字了啊!快来来,来看看,解签释梦,算命卜卦,给孩子取名字了啊!”一个声音忽然响在耳边,傅华衣脚步停住,安静地朝那人看去。只见行人稀少的路边,一位留着长长胡须的道袍人,摆着一张四方桌子,悬着一块赛神仙的黑白旗子,坐在那儿神情悠哉地吆喝着。
见傅华衣看他,他立即笑眯眯地说道:“哎哟,这位小夫人,老道观你这石榴腹长势好啊!要不要给你的孩子卜一卦?不灵不要钱。”
傅华衣看看几乎空荡荡的街道,和漫天的飞雪,然后又回头看算命人。望了他好一会儿,才默默走过去,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来,轻声道:“我想解梦!”
老道掳着胡须,装模做样地笑说道:“小夫人昨晚的旖梦,老道不能解。”
“为何?”傅华衣神情平静,对于这老道知道她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之事,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这风雪交加之处,连行人都看不到几个,这道人却在此摆摊,而且还要在她经过时才吆喝,分明是为她而来的。
老道掐着手指,半眯着眼睛说:“命运的轮盘已经开启,世间万物皆有定数,是可谓,天机不可泄露也!”
“那你刚刚还说解签释梦?骗子!”傅华衣横了他一眼,老道咳了两声,连忙道:“这个这个……其实你听错了重点,我说的是能给你的孩子秤八字,这是我的强项啊!”
傅华衣轻抚着腹部,喃喃道:“孩子都还没出生,八字要怎么秤?”
“唉,这对我来说,还真不是难事。怎么样?要不要试试?不灵不要钱。”老道很感兴趣地说道,傅华衣鼓起腮帮子:“灵了也不给你钱。”
“呃?”老道傻了下眼。傅华衣‘噗哧’一笑,沉重到几乎无法呼吸的心情好受了不少,她笑道:“师父要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