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价交换。 ”兰夜月道,“你们赚了,我也不亏。”
“你什么时候可以给我?”傅华衣问道。兰夜月笑道:“自然是一手一钱,一手交货。”
“我如何能肯定,你拿到东西后,不会反悔?”傅华衣扬眉,兰夜月晒笑:“本王倒是想呢!可是以你们二人的本事,也能让本王拿了钱不干活么?”拿了钱不干活不敢,最多拿到钱后直接跑路而已,反正他一生可用三次换脸术,这才用了一次,还有两回他换个样子和身份谁能认得出他?
如果凤离歌脱离了他的傀儡术,一定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的!与其让自己从此一直被他追杀,不如让凤离歌去死。这个女人或许还有些本事,但是凤离歌死了,凭她一人,也成不了大气候。
傅华衣不作声,一直紧望着兰夜月的眼神,似乎是在考察他说这话的真诚度,又像是在考虑这份交易的可行性。兰夜月没有避开她的观察,笑脸盈然,傅华衣提起茶壶仿佛无意识般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又拿起兰夜月的杯子给他倒了一杯。
稍候,她放下茶壶,端起茶杯,轻声道:“合作愉快!”
兰夜月端起杯子,再次与她一碰,笑得灿烂。他那一碰不轻,傅华衣险些没有拿稳手中的杯子,抖了一下,她赶紧双手稳住,换来兰夜月的哈哈大笑。
兰夜月端着茶杯并没有喝,傅华衣冷扫了他一眼,解下面纱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兰夜月这才笑着跟着将杯中茶饮了,完了后还亮出杯底给傅华衣看。
傅华衣眼里现出得色,满意一笑,同样将空了的杯底给他。
但兰夜月笑得比她更得意,这女人方才故意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后在倒茶时偷偷往他杯里下了药,以为他没有低头看就不知道吗?他当然晓得她现在不会要他的命,但那药恐怕会让不好过一段时间。所以他将计就计,趁着刚刚那一个碰杯的时间,将彼此的杯子交换了,便是要她自作自受。
他看着傅华衣,像在看着一个有坏心,却单纯到不知防备的傻孩子,笑着说道:“殿下有着最好的去疤药,县君面上的伤疤早该已消,风华无双了才是。”
每回出门,为了以防万一,傅华衣都会很小心地为自己化妆的。如今她脸上已经没有画彩图,而是画出了与从前的藤纹一样的褐斑,看起来就与从前还没好时一模一样。 另外一边脸上,则仍然画着四个颜色稍深的小圆点,就像当初兰若姿扎伤的,虽然好了却留下了难看的疤痕一样。
这样子是为了以防万一要掀开面纱的时候,就算她脸已经瘦削下来脸型也很漂亮了,但是这么丑的脸,也要让那些浅薄之人一看就移开脸,再加上原有她长得又胖又丑的传言先入为主,轻易发现不了她的秘密。
傅华衣扯扯嘴角,冷然道:“可这世间,能有资格看到我的,没有几人。”意思就是,想要看我风华无双的样子,你还不配!
兰夜月哈哈一笑,也不介意她的恶行恶象。傅华衣再要倒茶的时候,忽然面容一僵,手中杯子都掉了下来,兰夜月立即大喜,却不料傅华衣只是扶稳杯子,施施然地又倒了一杯茶,用手指在其中微微一动,然后将茶喝进去。才不屑地扫了等着她出丑的兰夜月一眼。
傻叉,他还以为真的换了杯子他就成功了吧?那可是两只杯子都有毒的,就算他换了杯子又如何?而她身附痴宝丹的奇效,是万毒不侵的,当然为了防止出什么差错,她还是跟着用了些解药。宝宝是伤不得的。
兰夜月见傅华衣不舒服的样子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了,顿时有些不解。傅华衣放下杯子,站起来对越影道:“影儿,我们走吧!”
“是!”越影乖巧地扶着他出门,兰夜月猜想,她大概是不舒服了,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来吧!傅华衣走到门口,又回过了头来,扬唇一笑,道:“放心,就只是上吐下泻七天而已,七天以后就会没事了。”
兰夜月愣了愣,随即感觉到肚子里一片翻涌,仿佛之前吃过的所有东西都开始要造反了,在里面闹得天翻地覆,搅得他喉头痒得难受,而且底下瞬间就有了前后加急之感。
“你,你敢……”他着急要地喊傅华衣,却见她已经离开了。
“王爷,你怎么了?”袁斗担忧地问道,兰夜月还来不及回答,忽然就趴着桌子狂吐了起来。而且这还没吐完就想上茅房了,可是这茶楼厢房里是不会有恭桶的。他还没吐完,就匆忙跳起来几乎是以轻功的速度奔向了茅房,却没料还是迟到一步,结果就是……
“噗哈哈哈……哈哈哈……小姐啊,哎哟哈哈,你太腹黑了,哈哈哈……”刻意守在楼下等结果的越影,打听得到消息过后,顿时笑昨无限张狂。
湘南王在某某某茶楼,青天白日地尿了裤子,还把屎都拉到了身上的新闻如平地一声惊雷,炸得京城里几乎人仰马翻。这天大的新闻在有心人的刻意散布下,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几乎成了上至权贵富豪下至平民百姓们茶余饭后的最大消遣谈资。
继那一次在大街上被扒光身子揍了个鼻青脸肿之事后,兰夜月再爆丑闻,其风头甚是火辣,直接盖过了当初傅华衣在湘南王府的新婚夜被抓奸在床,还有无数人面前与下人苟合的丑闻。
自此,湘南王兰夜月成了皇族的耻辰,整个京城人士的笑柄,从此再也无颜面见他人。直至半个月后彻底失踪,都没能抹清这一身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