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夫人的院子里,左丘锦一边修剪着花枝,一边一盆盆地向身边的傅红鸾介绍着花名。 这个季节其他的花都败了,但菊花却正是盛放的时候。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名贵的菊,各姿百态,争相怒放,灿烂到不可思议。便如此时这一对母女的心情,虽然这一次没有弄死傅华衣,但是今天傅华衣那一整个上午的痛苦叫喊,她们自然听到了。
“……菊花凌霜不凋,气韵高洁,被誉花中君子当之无愧。在人们心目中,菊花又是吉祥、健康和长寿的象征。这是西湖柳月,这是凤凰振羽,你瞧,好不好看?”
“红黄相映,光彩夺目,果真使人闻其名,赏其花,便会联想到凤凰展翅的妙容美姿。”
“形如凤凰展翅,翩翩起舞,整个花形优美动人,直叫人……老爷,你回来了!”听到脚步声,左丘锦抬头,立即笑着起身迎过去。傅红鸾也是欢喜地跟上来:“爹,那个死丫头怎么样……”
“啪——”狠狠的一巴掌下来,打得傅红鸾当即扑倒在地,吓呆了。她捂住脸,惊恐地抬起头来,连叫喊都不敢。大夫人更是大惊失色,她惊慌地望着神色冰冷的傅允涛:“老,老爷,你怎,怎么了……”
傅允涛冷冷地扫了大夫人一眼,对外喊道:“带进来!”
顿时外面有人将知道这一次计划的下人全都被堵住嘴绑着提了进来,傅余晗也是面容发白地被人请了过来,还有下人提着一个小桶,里面装着浓黑色的药汁,浓浓的药味叫人闻起来都要作呕。傅允涛冷冷地吩咐道:“灌下去!”
有大夫人身边的,有傅红鸾身边的,有傅月色身边的,更有傅玉堂身边的,一共有十三个参与过此事的下人,就这样在大夫人和傅余晗傅红鸾兄妹二人面前,被挨个地灌下了那黑浓,连叫喊一声都来不及地抽搐着口吐白沫地死去。
三位之前还暗喜的主人,一时间面白无色,大夫人抱住女儿漱漱发抖,傅余晗整个跟傻了一样,僵僵地站着,没有反应。
“好说歹说你们不听,都当我死了?没她那个闹翻天的本事就都给我憋着,别一次一次的找不痛快,也给我寻麻烦。再有下次,这就是你们的下场!”傅允涛不客气地说了声,走进屋里面一脚踹上门,砰的一声,如同惊雷在他们的心里炸开。
所有的下人都在一时间全跪了下去,抖索着久久不敢作声。大夫人母子女三个震惊地瞪圆眼睛,居然,拿死来威胁他们,这个人可是她的夫君(他们的亲生父亲)啊!也是他只是气急了说说而已,可即便只是说说,都让人从心底里一阵阵地发凉。
所以说,自私的人永远都只能看到别人身上的短处而看不到自己的。明明自己身上也有同样的缺点,都始终只能看到他人的恶毒而看不到自己的丑陋。大夫人对傅府那些子女下手时,从不觉得自己心太狠。傅红鸾将姐妹弟弟的生命看作无物,设计抢夺傅华衣的一切,出策以傅玉堂性命为抵,亲眼看到傅月色被毒打到死,还骂那些人不该停下来。傅余晗稍微好那么一点点,却也是懦弱所致,不堪一语。
她们这样对别人的时候,或许心里偶尔会小有愧疚挣扎,但做起来时却毫不手软。而今,换着别人这样对她们的时候,那就是一千万个不能接受不敢置信。大夫人母子女三人,面上震惊惶恐,仿如感觉到天都快要塌了一样。
御书房里,东凤帝刚刚召见了此时正守在傅华衣身后那一队暗卫的暗卫首领,让他将傅家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都细细禀来。东凤帝得知傅允涛竟是用长乐方控制住了傅华衣,心里果然踏实了。接下来,他又召见了刚从傅家回来的御医,令御医将当时的情形再说了一遍。
“你确定,傅华衣完全没有把脉,就给傅玉堂用了一颗药丸,然后傅玉堂就醒了过来?”东凤帝再三确认。
御医恭敬地一拱手:“回皇上,微臣当时并不在屋里,不敢说全力保举。不过微臣知道,当时傅四少爷身中无名奇毒,只需再稍迟一两柱香便是回天乏术了。对于此毒,微臣等人确定自己解不了,有再好的药也解不了。然而傅五小姐回来以后,傅四少爷却只在五息之内即起死回生,醒来以后更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是不是用五小姐拿出的药丸,微臣没看到。但是微臣应傅五小姐之请,一连两次为傅四少爷检查身体,发现他非但无碍,身体更是比之前康健了数倍。内息绵长,似乎连修习而出来的武者内力,都在一夜之间增长到了顶点。”
虽然不敢打包票说,一定是傅华衣拿出来的药,但是他听说过傅玉堂解毒的过程,因此并不怀疑。做为医者,对于如此神奇的药物,御医言语神色间自然满是祟敬。
“哦!”她竟然当真有此奇药!东凤帝眼中神光乍现,之前他对不死药和千年丹的事始终只是将信将疑,而今当真发现从傅华衣手中出现如此逆天级别的奇药时,他的信心立即上升到了八层,如此超大的胜算,令他直是激动无比,心中无比畅快。
那个小丫头可不像不想活了的样子,她不想死,就绝不可能欺君,再加上如今又被长乐方控制。如此,他可以安心了!
让御医退下后,他再次召了暗影龙卫来,让他们好生地照看着傅华衣,勿必将她的性命当成第一要务。此后,傅五小姐若有任何闪失,所有人等一率陪葬。
傅玉堂的心情很低落,但是为了不让傅华衣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