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镜思心下虽然有些淡淡的恐惧,但她向来是不会用个人情绪去拖累别人的人。
哪怕是在几年前,她去替人看病却惨遭绑架,那时的她甚至是孤身一人,她也在尽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其他人。
她被风潋衣护在身后,周围有淡淡的冷风吹过,风镜思忍不住微微一颤,而后拉了拉身上的衣衫。
风潋衣察觉到她的动作,他蹙了蹙眉,神色冷清,他转头道:“安安?”
风镜思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事,就是有点冷。”
风潋衣拂了拂她耳边的青丝,浅笑道:“安安,我会保护好你的。所以……不需要担心。”
风镜思看着风潋衣的眼瞳,他的眼瞳很黑,也很漂亮,哪怕是在这片微暗的灵月湖周围,他的眼瞳也仿若是有光芒微微闪动,纤长微卷的睫毛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淡淡的银色光芒。
风镜思能从他的眼瞳中看出他的坚定,风镜思当然也完全信任他的话。
可是,风镜思同样很清楚,风潋衣他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安危可以付出一切的人。
风镜思断然不可能让这种情况发生的。
风潋衣安抚似的摸了摸风镜思的发丝,他冷冷抬眼看着围在周围的人,那些人显然是有备而来,风潋衣能明显感受到这些人身上蕴含的灵力。
对于这些人,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刻,风潋衣心下已经是有了定论。
他知道这些人的来意了,他们过来其实也是早晚的事,只是风潋衣没有想到他们的动作居然会这么快。
他唇边的笑近乎于讥讽,死寂的气氛之中,风潋衣冷冷开口道:“傅采言?”
风镜思一愣。
她猛地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几乎是有些凝固了。
风镜思向来聪明,只是从风潋衣这一句话中,风镜思已经把所有的情况全都猜了个透。
傅采言一直找的人……他一直找的,原来就是潋衣。
风潋衣这般一说,风镜思脑海里有什么东西飞速闪过,她微微瞪大了眼眸,总算是想起了潋衣手腕内侧上那个标志究竟是什么了。
她曾经去过一次煌惑州,很小的时候她跟随父亲去过傅府,许是在不经意间看到过那个标志。
那时独属于煌惑傅氏直系的标志,从生下来时便会采用秘术刻在手腕内侧,繁复的图案所形成的,说到底是一个“傅”字而已。
这个标志象征了整个傅氏的直系亲子,一旦刻在手腕上,便没有消除掉的可能。
风镜思想起午膳时看到风潋衣手腕内侧被擦的通红的样子,那个标志明明已经那么久了,潋衣是没理由突然要擦去那个标志的。
想要擦去,风镜思这才知道原来潋衣是想要撇清与傅氏的关系。
从那时起,潋衣就有些不对劲了。从顾流端和他谈了话之后起,风镜思心下明明有所怀疑,可是她还是没有深入去想究竟是为什么。
这件事……潋衣和顾流端是故意要瞒着她的。
因为某种原因,顾流端告诉了潋衣他自己的身份,而这个原因,风镜思除了顾流端想要除掉她身边的威胁,她想不到别的原因。
而这个威胁,就是傅采言并不是真心想要找到自己的亲人,并不是真心想要他认祖归宗,而是想要彻底除掉这个所谓的“亲人”。
而这一切,从今晚出现在这里的人中,风镜思便已经确定了。
傅采言是认真的,他真的想对潋衣动手。
潋衣和顾流端故意瞒着自己的原因,想必便是怕傅采言对潋衣动手时,会连累到自己吧。
果然,风潋衣冷冷吐出那三个字以后,围在身边的黑衣人皆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微怔。
因为他们得到的消息,是眼前这个人并不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的。如今他一语中的,这样突如其来的发展一时也有些让他们不知该作何反映了。
微微沉寂的气氛中,黑衣人种突然走出了一个着了一身黑色长袍的男子,他自知风潋衣已经清楚他们的来头,再做隐藏已经是没有什么用,他一把扯下脸上的黑色面巾,一张俊秀的脸庞便露了出来。
他淡淡看着风潋衣,对他恭敬道:“二公子。”
风潋衣轻嗤一声,脸上有着淡淡的嘲讽。
风潋衣不说话,那人也不恼,他看着风潋衣身后的风镜思,依旧是那副极为恭敬的神色:“四殿下,天色也凉了,若是您愿意,主子要属下喊人送您回去。”
风镜思刚想张口说话,那边风潋衣已经把她轻轻推了出去:“可以。”
风镜思被他推得脚下微微一个踉跄,她转头恼怒地看着风潋衣,低喝道:“潋衣——你……”
“安安,听话。”风潋衣勾了勾唇瓣,唇边绽开一抹优雅清浅的笑容:“回去吧。”
“我不要。”风镜思冷哼一声,她冷冷看着风潋衣,缓缓道,“潋衣,你别想把我抛下。”
风潋衣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半晌微微叹了口气。
风镜思离得风潋衣远了几步,她有些警惕地看着风潋衣,生怕他突然动手把自己给打晕了。
以风潋衣的性格,这种事他是很有可能干的出来的。
风镜思双手抱臂,她挑了挑眉,半晌幽幽道:“倘若我不回去,你们想如何?”
傅炎自小便跟在傅采言身边,自然是一切以傅采言的话为准。
他面色冷峻地看着风镜思,而后冷冷清清道:“若是四殿下不愿意现在回去,那么属下也只好请您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