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国师府离这里并不算远,顾流端虽是有些醉了,好歹也还记得路。风镜思跟着顾流端回了府,也总算是欣赏到了顾流端的府邸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她跟着顾流端走进府内,除却刚进门时庭院中栽种的竹子,这偌大的国师府之中,剩下的竟全然是洋洋盛开的曼陀罗华。
如今还未到九月,如此不适宜的天气,这国师府之中的曼陀罗华却好似丝毫不畏惧一般,依旧开的灿烂耀眼,乍一看去,白色花朵开成一片,仿若是一汪白色的海洋。
再往前,花园前方建了一座雅致的白亭,那白亭立于湖水之上,翘起的飞檐挂了淡银色的风铃,微风一拂,便有清脆空灵的撞击声幽幽传来,声音悦耳动听,几乎要将这空气溅出一层层涟漪来。
风镜思一心想着打声招呼换完衣服什么的赶紧告辞,自然是没什么心思欣赏国师府内的美景。毕竟这会顾流端是个不清醒的,若是等他清醒过来,想起想到自己这副醉态被她给看到,还指不定要怎么对付她呢。
见到顾流端这会回来,府上的婢女皆是纷纷福身行礼,看到他身后还跟着个穿了男装的风镜思,有管事的想上前问一问,可看到顾流端不打算吩咐做事,便也就不敢上前询问了。
风镜思乖乖跟在顾流端身后走了一阵,等走到一处别院,风镜思才想起正事,她扯了扯顾流端的衣袍,低声道:“有没有地方让我换身衣服啊,换完我就回王庭去了。”
顾流端停下脚步,他转头看着她,面上似乎浮现出了一抹委屈:“我都醉了,你不打算伺候伺候我吗?”
伺……伺候?风镜思正欲开口的动作生生顿住,她有些惊悚地看向顾流端,实在是很想问一句“顾小爷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喝得太多导致眼冒金星脑子混乱识人不清了否则一向高贵的您怎么会找别的人来伺候呢”之类的话,但是思来想去,风镜思觉得自己不应该同一个醉酒之人多计较,于是便默默忍了,改了一副笑容温柔,浅笑盈盈的模样:“国师大人,您不喜欢别人来伺候的。”
“呵,你倒是了解我,”顾流端轻哼一声,“我是不喜欢他人近身伺候,只是我救了你这么多次,你就这么绝情?”
风镜思再忍。偌大的院子近在眼前,风镜思满脸假笑的扶人进去,找到寝室后还不忘顺手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一进入房间,入眼的全是清一色的白色,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白色窗帘……呃,这个风格倒是挺适合神神道道的国师大人的。
风镜思低低叹了口,随即脸上再度浮起一抹笑,对着一旁漫不经心靠着她的顾流端道:“爷,接下来还是您自己来吧,我出去找地方换身衣服,就不给您添麻烦了。”
“添麻烦?”顾流端轻轻笑出声,只是那笑声之下,带着微微刺骨的冰凉,他用一双潋滟的眸注视着风镜思,突然附在她耳边轻声问道,“风镜思,你觉得,我醉了么?”
风镜思身子微微一僵,她强忍住要把顾流端推出去的念头,硬着头皮回道:“醉没醉,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我要清楚,还需要问你?”
耳畔被那人清浅的呼吸撩拨的麻麻酥酥,风镜思抬头望着房顶,强忍住挠耳朵的冲动:“好,我觉得,你醉了,醉的还不轻。”
顾流端黙了一瞬,又点头轻笑:“既然我都醉了,你为何还要这么着急离开?留下照顾一下我不好吗?”
顾小爷此话一落,风镜思顿时觉得天雷滚滚,眼前一片焦黑。
听听顾小爷这语气,他今晚还真和自己杠上了不成?
“我说,”额上青筋轻轻跳了跳,风镜思强忍住心下怒意,语气尽量温柔,“你是觉得我不敢动你是吗?”
“我可没说。”顾流端道。
“……”风镜思无言以对。
顾流端眯着眼眸看着眼前明明一脸不耐还要忍住不发作的风镜思,不知为何,突然就觉得心下一阵畅快。他半靠在风镜思身上,面带微笑:“真的要走吗?”
风镜思真想仰天长啸,她长长叹了口气,心道你都这么邀请了我再走岂不是太无情无义了?
她淡淡叹了口气,狠了狠心,突然将靠在自己身上的顾流端拨开,顺手给他扶到床上。
风镜思站在床边,冷眼盯着顾流端那一副软弱可欺的模样,她轻轻扯了扯嘴角,突然弯腰用力扯住他的领口,嗓音冷飕飕的:“顾流端,我刚才可是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这么邀请我,那我就来好、好、伺、候、你。”
风镜思将这话说的大义凛然,铿锵有力,顾流端眨了眨眼,潋滟的眼瞳似乎是沾染上了一层水光。
风镜思冷冷一笑,她猛地低下头,一口咬在顾流端裸露出来的锁骨上,毫不犹豫地在那片白皙肌肤上留下了个齿痕。
而后她抬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流端道:“顾小爷,现在你可就是本殿下的人了,知道么?”
顾流端被她咬的一疼,眼里的水光更甚,听到这话,他傻兮兮地笑了笑,又点了点头。
风镜思满意一笑,她摸了摸顾流端的脸,又阴恻恻地威胁:“以后不准找我麻烦知道么?本殿下说东,你不准往西的那种,好不好?”
“好。”顾流端顺势乖乖应了。
这个字一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声响,风镜思一惊,猛地咳嗽起来。
她看着床上神色不清的顾流端,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玩过火了。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