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原看得真切,右掌急速拍出,在空中把它震出很远,左掌紧跟着猛击,打中另一只狼的身体。
田原在两只狼倒地的一瞬纵身一跃,在空中转过了身,刚才还像一个铁桶似的包围登时破了,田原跃出了狼群。
群狼收不住朝前猛扑的势头,头和头撞到了一块,田原刚才站着的地方现在一片混乱,群狼在地上打滚怒嗥,慌乱地躲避同伴的袭击。
它们很快从混乱中清醒过来,排成一排朝田原奔来,田原一声长啸,双掌飞舞,一时间泥石飞溅,群狼一只接着一只发出痛苦的哀嚎。
一次进攻又击退了。
左前方,被田原震倒的头狼又迟缓地爬行,发出一种可怕的凶残的凄厉的嗥叫,受伤的群狼听到号令,像潮水一样又涌上来。
田原正欲出击,没注意到起先击晕的狼在他身后,已醒转过来。
它不声不响地一跃而起,前爪搭住田原的双肩,牙齿咬进了他的右膀,田原疼得一声怒吼。
群狼目睹此景,受了鼓舞,摇摇晃晃都扑过来。
田原反掌给背后的狼一记猛击,它的牙咬得紧紧,身体虽然飞到空中,嘴巴仍紧咬着田原的肩膀,一击之下,田原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人差点往后跌倒。
眼看着前面的狼群又要扑到,田原背上的狼摔向奔来的狼群。
那只狼沉闷地飞了出去,田原却感到肩膀上又是一阵疼痛,它竟然咬去了他的一块肉,鲜血汩汩流出,不一会就洇湿了他右半边的衣服。
田原又急又怒,大吼一声,挥舞双掌冲向狼群。
他正要出招,奇怪的是面前的群狼摇摇晃晃,接二连三支撑不住倒在地上,痉挛这抽搐着,不一会功夫,一大群狼俱已不会动弹,竟无一只生还。
田原呆呆地站在那里,在月光下,清清楚楚看到灰蒙蒙一片狼的尸体,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然道自己功力已精进如此,掌风到处锐不可当,群狼相继毙命?
他不解地摇了摇头,心想这不太可能。
田原抓了一把草叶按住伤口,阻止鲜血外流。
他扭头看看,下了一跳,咬伤的地方肿的就像一个拳头,从里面流出来的血黑黝黝的,紧接着他感到整个右膀都开始发麻。
心里一凛,登时知道自己中了毒,他赶紧打了个坐,练起了鬼见愁的调息法,把毒素慢慢从伤口排出去。
幸好中毒不是很深,稍过一会就无大碍,他重新抓起一把草叶堵住伤口,用一块布绑了两绑。
他跨过遍地的死狼往前走去,找到了炳叔的尸体,一瞥之下赶紧转身,不敢再看第二眼。
炳叔身上的肉都被狼撕咬尽了,只剩下一具白冽冽的骨架,肚子那里,黑乎乎流出一大滩东西。
田原狠狠踢了死狼几脚,眼前突然一亮,恍然大悟。
原来炳叔是中了一种厉害无比的毒而死的,群狼吃了炳叔的尸体,初时还不怎样,经过一番活动,毒性发作,一只只相继倒地死去,自己的肩膀被那只狼咬了一口,所以也中了些毒。
田原长叹一声,泪水洇湿了他的眼眶,没想到炳叔人都死了,还又救他一命。
田原再也没恶心的感觉,他抱起炳叔的尸体,找了一个洼坑,把炳叔放了进去,脱下外面的衣衫,盖在炳叔的身上。
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他含泪拔着草和灌木,轻轻地盖在衣衫上面,担心还有别的野兽来捣乱,又找了很多石头,把草塚压得严严实实,然后跪下来磕了三磕。
他在石堆前默默地站着,从不远处树林里刮来的风,带着一股清新的气息,吹干了他脸颊上的泪水,他在心里默默地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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