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手牵手跳进小溪,溪面狭窄,溪水却很深,踩不到底。
俩人顺着溪水漂去,不一会手就碰到岩壁。在这里溪道突然变窄,水流很急,打着一个又一个旋涡。
田原表面镇静,心里暗暗担心。
这一个猛子扎进去,如果钻不到头,要想转身回来已难做到,只有被活活憋死在水里。
他感到多多的手在他手里动了一下,俩人互相注视了一眼,心里都很明白目前的状况,说不定,这就是他们互相对视的最后一眼。
田原握着多多的手,不由地攥得更紧。
他们深吸一口长气,一个猛子扎下去。
俩人的右手握在一起,左手朝外伸着,摸得到两旁和头顶的岩壁。
暗道不大,水把整个石道都充满了,两个人的手在岩壁上用力推着,加快身子游动的速度。
暗道比想象的要长得多,俩人潜出两三丈远还没到头。
田原的头撞在岩壁上,周围的水到了这里分成两股,一左一右,向两个不同的方向分流,田原撞到的岩壁正好在两条暗道的中间。
俩人停了一下,多多轻轻一拉田原的手,他们顺着水流急些的暗道往前潜去,嘴里吐着一串串水泡,耳廓肿胀,肺部挤压得难爱。
水冲着他们,速度越来越快,两个人气闷体乏,眼看就要昏过去。
周围的水流渐渐变得缓慢,暗道越来越大,伸出去的手已摸不到两旁的岩壁。
他们只有把手换到头顶,摸着头顶的岩壁前行。
手里突然空荡,挤压着他们的水同时减弱了压力。
田原把头伸出水面,另一只手,惊喜地一拉多多。
两个人钻出水面,长长地舒了口气,四周十分寂静,听得到从上面滴落的水珠,在周围溅起叮咚的声响,他们已到了洞内。
两个人兴奋地在水里抱在一起。
等松开时,眼睛也适应了周围的黑暗。
眼前是一片宽阔的水域,他们朝边上游去,快很就靠到了岸。
田原抹去脸上的水,模模糊糊看到离他们一丈高处,黑黝黝的岩壁往里凹去,形成一块不小的空地。
田原大喜,双手在岩壁上摸着,想从水里爬上去。
眼前的岩壁光溜溜的,石灰溶岩的外面蒙着一层厚厚的生硬的岩浆,田原连个抓手的地方也找不到,更别说爬上去了。
多多轻道:“小原,你扶稳了。”
田原双手扶着岩壁,在水里立定。
多多在田原的肩上轻轻一拍,人就从水里直窜上去,跃离水面的一瞬,弯腰向下一探,左手抓住田原的肩膀,把他拉出水面,右手在岩壁上一拍,人又朝上跃去,两个人稳稳落在平台上,放眼四顾,这里俨然就是那天鬼见愁寻找启门机关的地方。
田原叹道:“多多,你的功夫好俊。”
多多在黑暗中得意地脆笑一声,她拉拉田原的手:“我们走吧。”
她从怀里掏里一叠花瓣,这还是她从落花门带出来的,经过一种特殊药水的浸泡,虽历时很久,还保持新鲜的模样。
她道:“我们每走一百步就撒一片花瓣,这样就知道走出多远了。那天进来的时候我数过,鬼见愁一共走了两千一百五十二步。”
田原听了,暗自惊叹她的细心,不象自己,一到非常时刻,除了胡思乱想再也顾不得其他。
他想起那天来的时候俩人被鬼见愁提着,他不小心碰到多多一下,就羞愧得面红耳赤,那时,他嗅着多多淡淡的芳香就心满意足,哪想得到,出去的时候他们已是手牵着手,亲密无间了。
田原想到这里,不由得轻轻笑了一下。
多多问道:“你笑什么?”
田原摇摇头,没有吱声。
俩人身上水淋淋的,一路上滴着水。
多多恍然大悟:“噢,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笑我成了落汤鸡。”
田原急辩:“不,不,不是的。”
停了一会,又道:“我只是和你在一起,心下高兴,忍不住就笑出来。”
多多轻轻啐了一口,娇羞地转过身去。
一条曲曲弯弯的小路朝前伸展,他们一前一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多多的左手牵着田原的右手,这样,万一谁不幸失足,另一个好把他拉住。
洞里漆黑一片,脚下又滑,两个人摸索了半天也没走出多远,从路旁突然伸出一块岩壁,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俩人用手摸索着,再也找不到道路。
多多努力回想,她想起鬼见愁那天提着他们,曾经往下一跃。
她暗暗点头,说道:
“我们上去。”
俩人纵身一跃,人就上了岩石。
这里的通道比下面宽些,路也好走,从头顶垂挂下来的钟乳石,有时猛然就挂在在他们眼前,吓了他们一跳。
冰冷的水珠滴在他们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着皮肤,洞里冷气嗖嗖,冻得他们真打喷嚏。
多多的眼睛往周围巡视,仔细地分辨,这条路似乎很熟,她记得他们来时曾路过这里,不由得宽一宽心。
手中的花瓣撒出七片,他们已走完三分之一的路程,照这个进度,再有一个时辰他们就可走到出口。
一个念头突然滑过她的脑海,她想:“我们即使到了出口又怎么办?进洞的机关在外面的屋子里,我们从里面,又怎么打得开出去的门呢?”
一股冷气从她的心底直冒上来。
她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田原,何必让他也担惊受怕,不管怎么,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