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原笑道:“依依,我俩换一匹骑骑。”
依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臭小子,还不都是你,弄得它不肯听话。”
田原又笑:“这倒奇了,它不听你的话,关我何事。”
依依双眼一瞪,骂道:“你是臭小子,它也是臭小子,俩个臭小子碰到一起,它看到弟弟来了,自然就想和你亲热亲热。”
话未说完,依依自己倒先给逗笑了,那匹马仿佛听懂了她的话,抬起头,朝远处嘶鸣了一声,脑袋上上下下不住地点着。
依依笑骂:“臭小子,你高兴什么!”
脚后跟用力一踢,这回早有防备,马还未直立起来,她身子就往前伏倒,双手紧紧抱住马颈。
马吃了一惊又往前疯跑,跑了一段再停下来。
如此反反复复,田原和况玉花肚子笑痛,依依两涨得痛红,恼道:
“我道是什么,原来还有个臭丫头,它看到弟弟又看到牙齿黑黑的弟媳妇,就更不听话了,喂,臭小子,你说是不是?”
马低头吃草面对依依的叫骂无动于衷,依依抓住马鬃猛扯:
“让你说是你不肯说,不让你说,你偏偏乱叫,臭小子,我让你叫我让你叫!”
马这下疼痛不已,怒啸一声。
依依赶紧伏下抱住马颈,没料到马这次没抬前蹄,而是后蹄猛地一蹬,屁股撅得老高,依依一个筋斗摔到马前。
幸好田原见机行快,右手在自己的马上一按,人从自己这匹马,跃到了依依那匹马,猛扯缰绳,惊吓中的马硬生生被他拉得抬起前蹄,没往前狂奔,否则依依定然被乱蹄踩到。
依依在马立起来的当儿滚到一边。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惊魂未定,脸吓得比纸还白,嘴唇哆嗦着。
她一拐一拐朝边上走去,竭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咧着嘴笑道:
“臭小子,你要是真喜欢它,就归你好了,我吃点亏,骑你这匹破马。”
她爬上田原的那匹马,还没坐稳,那匹马突然扬开四蹄朝前急奔,依依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身子在马背上颠簸,况玉花赶紧叫道:
“依依,放松缰绳。”
依依慌乱中却越扯越紧,况玉花策马紧追在后面,心念一转,叫道:
“依依,把缰绳扔掉。”
依依依言扔掉缰绳,人伏在马背上,马接着往前又奔了一阵,渐渐放慢速度。
田原从后面也赶了上来,他看到依依伏在马背上,许久都一动不动,关切地问道:
“依依,你怎么了?”
依依脑袋动了两下,又过了一会,她才猛地抬起头来,强作欢颜地笑道:
“臭小子,你这匹马还算不错。”
她翻身下了马背,转过身用衣袖悄悄擦去脸上的泪痕,再转回身来的时候,她道:
“臭小子,你带着这匹马走,我来和你们比试轻功,看是你们骑马跑得快,还是我不骑跑得快。”
远处响起一片呐喊声,他们回过头去,看到莆田派的人追上来了,不知有从什么地方钻出些人,瞧那阵势,总有三、四十人之多。
田原急道:“依依,快上马。”
依依还在踟蹰,况玉花也催促道:“依依,快点,他们人多,被他们追上可不好玩。”
依依冲着况玉花哼了一声,极不情愿地上了马。
马这时变得很听话,依依一扯缰绳,它就哒哒地朝前奔去。
田原和况玉花跟随着跑了一阵,看看无事,这才放了心。
田原双腿一夹,叫道:“快走!”
三匹马驮着这三个人,飞一般朝前疾奔,后面的莆田派弟子也紧紧跟着,喊声震天。
三个人往前奔了一阵,依依又落到后面,急得乱叫:
“臭小子死丫头,快等等我。”
田原和况玉花勒住狂奔的马时,离依依已有十几丈远。
依依在马上乱蹦乱跳,那匹马却在原地打着圈子,莆田派弟子眼看就要赶上依依。
田原朝况玉花点了点头,他说:
“你先走,我去看看。”
他调转马头朝那边奔去,几乎与莆田派弟子同时赶到依依身旁,依依看到一前一后的田原和莆田派弟子都已走近,她突然嘻嘻一笑。
依依脚后跟在马肚子上猛踢一脚,双手抱着马颈,那匹马狂奔着与田原擦肩而过,也就在那一刹那,依依扭头笑道:
“臭小子,这些人交给你了。”
她咯咯笑着出去很远。
田原想调转马头已来不及,莆田派弟子们一拥而上,把田原围在中间,他的剑还没来得及拔出,早有五、六道银亮的闪光砍削向他。
田原怒吼一声,左手在马背上用力一拍,人直直跃离马背一丈多高,在空中呛地拔剑在手。
田原一跃之后,那五、六柄刀削空,都砍在田原的坐骑上,登时,悲啸声起,血光四溅。
田原人在空中瞥见下面一片血光,心头一紧,忍不住也发出一声长啸,啸声动地,众人为之一震。
田原落下来时身子一旋,手臂和剑连成一条直线,施展起悬书神功,阔笔疾挥,霎时人喊马嘶混乱一片。
田原落下时脚正好落在倒卧在地的抽搐的马身上,马猛地一颤,田原站立不稳,倒向一边。
但见眼前刀光血光和马蹄乱晃。
田原身子滑倒的瞬间应变奇快,双足一点,人斜斜地飞了出去,左手抓住一匹惊慌奔走的白马的马鞍,身子一缩,翻身骑到马上。
人还没有坐稳,只听一人断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