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闻言,也顾不得什么了,忙跪在皇后跟前,苦苦哀求道:“皇后娘娘,可定要给柔儿做主啊。漪澜殿上,王爷已经拒绝了柔儿了,王妃何苦要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害我柔儿。”
谢氏哭的悲戚,好像陆知暖真是那罪大恶极之人一样。
陆知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谢氏,她看到她眼中迸发出的恨意。
很好,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拖自己下水。
“叶夫人,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叶芷柔见母亲替她出头,忙的说道:“芷柔正在旁边的屋子休息,忽然眼前一黑,再醒来就是这样了,这定是有人故意打晕了芷柔,好陷害我和六皇子啊。”
“那你可看清了是谁打晕你?”陆知暖喝问道。
叶芷柔心虚,来人出手迅速,她哪里看得清。刚才说是陆知暖,不过是自己心里不服罢了。遂支支吾吾的半响,也说不清楚。
陆知暖哼了一声。“自己不检点,也别什么脏水都往本王妃身上泼。本王妃席间从未离开过,就是身边伺候的,也没有离开半步,你说是本王妃陷害你,人证呢!物证呢!”
皇后自然明白,这整件事儿她不过是想设计太子和钟楚楚的,跟陆知暖无关。结果却成了萧云泽和叶芷柔,她想不通,太子去了哪儿,钟楚楚又去了哪儿。
正僵持间,太子晃晃悠悠的从隔壁走了过来。瞧见此情此景,也是骇了一跳。
“太子,你去哪儿了?”皇后问道。
“哦,儿臣醉酒,头晕,就来芙蓉殿歇歇脚,这不是听着这边动静,才醒了酒嘛。这是怎么了?”
太子上前,看了看叶芷柔,又看了看萧云泽,道:“表妹要见的人原来是六弟啊。”
这话一出,叶芷柔和谢氏俱是一震。
“太子这是何意?”
“哦,本殿下中途起来解手,无意中听到表妹和丫鬟说话,言语中似是在等什么人,还叫丫鬟在门口守着。”
叶芷柔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太子简直是在胡诌!
“呵,原是自己tōu_huān,还偏要往旁人身上赖,叶家真是好教养啊。”林君城可是不怕事儿大的主。
“不是的,太子殿下定是听错了,芷柔从来都只喜欢景亲王殿下一人,怎么会跟六皇子……一定是有人陷害!”
“啧啧,你口口声声说喜欢王爷,可你如今做的事儿,可不地道啊。谁知道你是不是光嘴上说说,心中到底怎么想,旁人又如何得知。”林君城道。
皇后和德贵妃向来水火不容,太子和六皇子之间也是硝烟弥漫。叶芷柔确实不该出现在这里,可事情却偏偏又发生了。
想想林君城的话,倒也不无道理。
不过,不管这当中有什么猫腻,事实就摆在眼前。
“老六,择日将叶家小姐抬入府中为侧妃吧。”武德帝实不愿再看下去,只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叶芷柔傻傻的楞在了原地。
大燕朝在这方面是很严苛的。婚前失贞于女子来说更是致命。饶叶芷柔是宁国侯府嫡小姐,也逃不过这婚前苟且四个字。
皇帝准其入府为侧妃,已是网开一面了。
这事儿一闹,宁国侯府直接失了多年精心培养的叶芷柔。
皇帝对六皇子也是有几分不喜,六皇子的如意算盘,也落了空。
“哎呀,今日这事儿,不管是皇后还是德贵妃,都没落着好,我倒是好奇,这背后究竟是何人设计了。”
陆知暖懒洋洋的靠在萧元璟身上,马车稳稳的行驶着,在街道上留下一串哒哒的马蹄声。
“那自然要看背后是谁得利最大了。”萧元璟道。
陆知暖不解。“除了太子和六皇子,似乎其他几位皇子并无心皇位之争。”
大皇子那个德行,九皇子又还小,七皇子没有党派没有势力,也难怪陆知暖会这么想。
“知人知面不知心。”
“好吧,我也懒得想,不过太子的反应倒是叫人奇怪的很。”
“都说懒得想了,怎么又开始琢磨起太子来了。”萧元璟笑道。
“也是,谁叫你们皇家事那么复杂呢。不过,今日成就一段‘好姻缘’,倒也不算全无收获。”陆知暖嘟囔了一句,又往萧元璟怀里钻了钻,寻了舒服位置眯着眼歇着去了。
这边二人悠哉哉回了王府,隆福宫却是不得消停。
太后本来在宫中休息,如今听说了此计不成,反倒折了叶芷柔,更是一口老血哽在喉咙。
“太后,老奴是亲眼看着钟家小姐进了芙蓉殿的。”吕嬷嬷战战兢兢道。
吕嬷嬷跟着太后多年,做事滴水不漏,从未失手,太后自然信她的话。
“太子,你又是怎么回事儿?”
太子道:“皇祖母,孙儿确实按着吕嬷嬷所指去了芙蓉殿,只是半路被人打晕了,后来再醒来,往芙蓉殿去,也确实听到了有人说话,听着声音像是表妹的,而且她唤那丫鬟为素云,孙儿便以为是表妹在等什么人,就未曾理会,想着吕嬷嬷还交代了事儿,便又匆匆往那间屋子去了,只是进了屋子,并未见到人,不知怎么的,孙儿忽然困意来袭,又睡了过去。”
吕嬷嬷急的直跺脚。“太子殿下怕是进错了屋子了。”
“怎么会,本殿下就是再糊涂,那芙蓉殿来来回回就那么几间屋子,还能走错了不成。”
众人也是疑惑不解。
“看来,钟楚楚进去的时候,那间屋子里,就已经换了人了。”太后沉声说道。“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