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说,有时真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评判赫连英与皇甫憬这俩人,事实证明花儿是对的。
阿笙一直认为这两人会因她身份的事会有点恼她,可当阿笙在京都有名的隆升酒楼找到这两人时,这两人喝的正兴,一点审问她的意思都没有。而且还一个劲儿怪阿笙不早说,害的他们为那李大人的案子焦头烂额。不过也算托了她的福,抓到了那真凶,让朝廷升了他俩的职,从执金卫的少尉变成了中尉,他俩是要请阿笙喝酒庆祝的。
所以,阿笙想多了。
但是有些问题还是要问的,什么流铭究竟在凉州的哪里,阿笙说了。什么杨聆风与那金琢奚武功真的有那么高吗,阿笙也说了。还问了流铭里是不是同传闻说的一样,有许多的姑娘,阿笙不但点了头,还报出了她们一个个的大名,除了砾兰。
除了姚砾兰,皇朝的那个兰贵妃。
阿笙还说,流铭里一共十二个姑娘,她管她们叫流铭十二钗。当说到花儿时,这两兔崽子笑的直拍桌子,那洒在桌上的酒液溅了阿笙一身。他俩说这么一个能吃能喝能睡的人跟“钗”这个字实在是不沾边,气的花儿当场没捏死他们。
过了正午,没想到芙亚也来了。一个劲儿缠着她让她说慕琛的事。阿笙这人哪里都大方,就是在慕琛的事上格外小气,慕琛的相貌,人品,武功,爱好这些在人前从不会提,说什么也不提。她对慕琛那强烈的占有欲,有时真是匪夷所思。
芙亚不高兴的噘嘴,阿笙还不了解她,当即带着花儿和她到京都大街上厮混。解了禁足的芙亚,几个店逛下来的疯样子,那要问阿笙的事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阿笙晚上回来时腿都要断了,芙亚接连一个月没见到她,肯定是要聊表思念的,若不是阿笙坚持要回来,恐怕要疯到第二天早上。这十公主精力旺盛的有时阿笙也实在是吃不消,等下一定要让花儿弄点药汤给她好好泡下脚。
当阿笙走过长廊时,偶一抬头就瞧见西角二楼的美人靠上坐着一个人,那人虽着一身温柔的明黄长裙,却挡不住眉宇间的飒爽英姿。
是苏靖离。
她好像在想什么,一直低着头。待阿笙缓缓走近时才发现,她是一直在注视着她手中的那一支木槿花簪子。不,准确来说是一支钗,一支被分开只有半边木槿花的金钗。
钗不仅是饰物,还是一种寄情的表物。儿时临别的恋人为了以后能在相见,女子将头上的钗一分为二,一半赠与对方,一半自留。待到他日重逢之日再合在一起,重续未了的情。
但是这一只钗,怕是再也合不到一起了......
“阿靖......”阿笙在她身后轻轻唤她。
苏靖离一下子回了神,那手上的钗被她快速收到袖笼之中,阿笙也当作没有看见。
“回来了,今天玩的开心吗?”
苏靖离对着走到她面前坐下的阿笙笑得温婉。
“哪里啊,”阿笙一边揉腿一边假装抱怨,“累死了,腿都要断了。”
“哦?我们阿笙也会有说玩累的时候。”
她帮着阿笙一起揉着,边揉边笑:
“那十公主倒是没娇惯性子,与你也合得来。不过,生在皇家的人能这样也是难得。那位王爷也是一样。”
阿笙被她这么一提,低头笑了一下:“是啊,丹奕不错,他的妹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不过......”阿笙抬头,“你呀,好不容易从庄里来到京都,怎么不出去看看这天底下最繁华的地方。倒是一天到晚窝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我们几个都在外面厮混,可不是要你来看家的。”
阿笙一本正经望着她,别以为她不知道她自凉州来到这里就没出过门。
苏靖离失笑:“傻丫头,爷又没给任务给我,出去干什么?”
“可慕琛也没说不给任务就不能出去啊,你这么听话,慕琛是给你洗脑了吗?”
阿靖作势要打她,也只有她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顶着爷的名讳胡说。
阿笙说的更来劲:“琢奚那家伙一天到晚混在外面,有时久至一个月都不回来,也没见他有什么要紧任务要完成的。相反总是在外拈花惹草,调戏良家妇女!”
阿靖听得眉毛直抽搐:“这是花儿跟你说的吧......”
“甭管是谁说的,只有一条,金琢奚那样的都能夜夜不着家,你为什么不能,我又没拴着你。”
阿靖笑道:“琢奚有爷护着,所以才会......”
“那你有我护着啊!”
苏靖离陡然一怔,她那时看到是比明月还要明亮的阿笙的脸。
那一刻,她的心顿时变得格外柔软,眼角也不自觉有些湿润,她忽地倾身上前,环抱住阿笙,轻轻地说道:
“......真好,阿笙,我有你护着,真好......”
阿笙被她抱住笑得两眼弯弯,也回抱着她,柔柔的拍着她的背说:
“对呀,阿靖,你与花儿,我会永远护着你们。对我来说,你们早已是家人。没有血缘又如何,人活在这个世上总要有几个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人,对你温暖关怀,呵护备至。阿靖,我一直希望我于你就是这样的人。”
“你一直都是,一直都是,阿笙......”她抱得她很紧。
阿笙笑的开心,眼底深处都有光芒:“我一直都很开心,阿靖。开心在这茫茫人海里我们能够相互遇见,相互理解,相互支持。从此便像一家人一样,不分彼此,这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