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我整个人几乎惊得后退了好几步。
惊鸿一瞥之下,那紫衣女人已经转过身离开。
我愕然在原地,几乎再次跪倒下去。
这一刻,没有人管我是什么表情,那些政府军在紫衣女子走过的片刻再次变得呆若木鸡,而我更是连追赶上去的勇气都没有。
我不相信世上有鬼神,所以我看见的一定不是鬼。
林菀,你回来了吗?还是上天眷顾我,让我再看到一次你的脸庞?
我不知道呆然了多久才意识到这个时候应该追赶上去,可是等我再抬头的时候,紫衣女人早已经不见了,而我只感到一阵怪异的晕眩,便扑倒了下去。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身子已经触到了柔软的床铺,我很久没有睡过铺垫有柔软毛毯的金属窗了,而身上盖着的白色被褥,更让我觉得有些错愕,错愕的温暖,来自人类的温暖。
我看见了一张脸,熟悉的脸。
我挣扎着坐起来。
“墨……墨歌……”我抚着有些疼痛的额头。
“你醒了?”墨歌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声音平静,她永远是那样,即便有天大的事还是这样,面无表情,冷若冰霜,唯一带着温度的似乎只有那双大眼睛,只是这双眼睛却往往睥睨一切,不给予任何人正眼,不给予任何人却直视与了解的机会。
只是这一刻,她却正眼看着我。
我从她眼中读到了关切,总算,在毒物、残尸、生死之间挣扎了一遭的我,再次回归到了人类的“怀抱”,这终归让我感到温暖,我咬了咬牙,说:“我……我怎么在这里,我记得在车站……我……”
“你在火车上晕过去了,政府军的人把你送回来的。”墨歌说,“我想,你一定是太累了,楚长官。”
我呆了半晌,楚长官这个词着实让我有些难以接受,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发觉情况有些不对劲,仿佛我的记忆出现了偏差:“等等,你是说,我是……我是由政府军护送回来的,而且,我……我是在火车上晕倒了?”
“是的。”墨歌淡淡的说。
“你确定,我是晕倒在火车上,而不是火车站内?”我又问道。
“是的,你为什么这么问?”墨歌面无表情。
“不对!”我站起身来,速度很快,这个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了原状,“你说的不对!我明明在车站与两只翼人交手,我还看到……对了,广州城为什么戒严?”
“哦?你知道广州城戒严?”墨歌说道,“那是昨天开始的,市民居住区内出现了感染者,而且传播速度很快,所以现在我们正在配合政府军一起着手调查,想找出藏在城中的感染源。”
我点了点头,又说:“那今天,火车站是否发生了激战。”
“是的,两只翼人,是由市民突然变异而成的,闯入了火车站内,被政府军收拾了。”墨歌说。
“政府军?!”
我拼命摇头,说:“你说得不对!不是!是我解决的其中一只,还有一只是……”
“或许楚长官是太累了。”墨歌摇了摇头,说,“楚长官还是躺着好好休息吧,一会儿七七和阿萌会过来看你,涂殊还在城内配合调查,暂时不方便过来。”
“墨歌,你别这么叫我!你听听我的记忆,我绝对不会记错,今天在车上,我看见了一个紫衣女人,我绝对没有看错……”我诉说着我在车上看见的一切,我情绪很是激动,这个时候的我根本无法自我控制,因为我看见了那张脸,那张我朝思暮想挥之不去的脸,自从那张脸消失之后,我几乎觉得自己的世界已经塌了半边,可现在她回来了,出现在我面前,这难道是一场梦么?这又怎么可能会是一场梦呢?!
梦怎么可能如此真实。
老天怎么可能如此残忍?
即便我不信鬼神,此刻我也想求上帝网开一面。
而墨歌听完我的讲述后,居然依旧十分镇定,说:“你一定是在湘省遇到了什么吧?”
我沉思了一会儿,又说:“对,没错,我在湘省击杀了天启四骑士中的疾病骑士,还遇见了反抗组织的成员,张楚他们甚至与我面对面,差点动手,当时……”我有些语无伦次,但基本上讲清楚了我所遇到的一切,墨歌却依旧镇定,即便我提到张楚他们的时候,墨歌的眉目之间也没有丝毫变化,这份镇定让我感到不安,直到我说完了一切,墨歌才缓缓开口,说——
“也许你是记忆产生了一些偏差,你现在心里最记挂的就是那个黑袍人、与感染者的战争……还有……还有已经逝去的那个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墨歌的表情才稍稍有些变化,“所以,你会把他们混为一谈,将你最挂念的那个人,在梦里与黑袍人融为一体,这其实就是一场你臆造出来的梦境而已。”
“不可能!”我瞪大眼睛,想要争辩。
“其实你自己也知道,离开了的人,就是离开了,黑袍人,或许还是咱们的敌人。”墨歌说,“你也很清楚,这一切,其实就是梦境,是思虑过度的结果……”
“那你怎么解释我看见了广州城戒严?”
“广州城戒严,你在火车上就能看见,你在晕倒之前就看见了这些场景,所以他们也潜入了你的深层意识当中,与你的梦境融在了一起,其实你很清楚我说的是对的,只是现在的你依旧不肯承认而已,你想给自己留下林菀还在世这么一个念想。”
“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