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翻了个身,我劝慰不了任何人,也帮不了任何人,更无法去帮墨歌澄清什么,我也只有等待,等待明天的战斗。 //
可是,我等待了半天才发现,第二天的任务,似乎暂时并没有我的事情,我没有被放在先锋部队里头,而是被划分去了待命部队。
包括我手底下那仅剩的几个人--林前、何凡、黄倩、奕天、朱晴,也在待命部队里。
“朱晴?!”
当我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心头不禁一紧。
她不是研究人员么,为什么也成了作战部队的一员了?
这个划分,是根据人员构成来划分,还是说,朱晴真的也必须参战?
我的心再次悬到了嗓子眼,倒不仅仅是因为朱晴参战这件事本生,而是因为,朱晴一旦真的参战,我意识到,这基地里很可能就只剩下我们了。
只有我们这一群该死的新兵,又怎么能抵抗住感染者的大规模进攻?
从墨歌的话语来看,这个时候,感染者从后方插入防线的计划已经彻底破灭,我们后方的教会军队已经基本肃清,但问题在于,肃清了这部分军队,并不意味着胜利的开始,相反,这意味着战斗的真正打响。教会的计划很简单,就是先从后方以极小的代价来削弱我们大部分实力,然后再从正面大规模进攻,势如破竹,或许可以在一夜之间就把我们全部干掉,然后长驱直入进入广州市民居住区,到那个时候,后果将不堪设想。
总而言之,现在我们必须面对的是感染者最强劲的攻势,我们必须试图把他们彻底阻截在生命堡垒外围。
但是,谈何容易?
当天晚上,墨歌在布置完任务之后,许多人虽然有很大怨言,但却也开始准备作战。
士兵们就是这样,理解的要立即执行;不理解的,先执行,在执行中慢慢理解;实在不理解的,则先执行完毕,再试图询问。
没有任何长官会有时间在布置任务的时候告诉你任务的意义所在。
这些不成文的规矩,大概也只有当过兵的人会比较明白。
由于没有我的任务,在一片擦枪、切切私语、准备武器的声音之中,我沉沉睡去,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才起来,那个时候,我注意到,身边的人已经少了大半,第一场战斗为期三天,他们已经出发了,任务十分艰巨。
而我们,也不得不经历三天以上漫长的等待。
这三天时间,我们过得无所事事,在这份无所事事之中,更多的却是恐惧和压抑。
因为,回来的人越来越少,走的人越来越多,原本还有几分喧闹的广场,变得无比冷清。
在每一天黎明之前,运兵车开动之际,这广场都要消失一大批人,而回来的寥寥无几,那些回来的,甚至一个个都有些精神不正常,不是沉默不语,就是在夜里会发出阵阵惨叫,仿佛经历过了炼狱的洗礼与考验。我们毕竟只能算是新兵,这里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们原特战组的队员一般,经历过大小战斗无数,看过真正的尸山血海--有很多生命堡垒的新兵,被称为少爷兵,他们从学校、从广州的居民区,从被父母呵护的家庭中出来,不过就是经过了数个月的集训,注射了一针浓缩液,便被拉上了战场)
上战场前,他们一腔热血,但血肉模糊的尸体真正倒在自己眼前时,当自己的朋友、兄弟姐妹甚至最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时,他们崩溃了。
第三天的中午,有一批十几名士兵被运兵车拉回了广场仓库中,当时我正在吃午饭,有几名新兵魂不守舍的从我身边走过,见我用筷子夹起一块烤肉,他们竟全都俯到一边的水池里头狂吐不止--一点都没有夸张,所有人,都是这样。
而我,镇定的把烤肉塞进嘴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完蛋了。”我心中暗想。
我知道,这场先发制人的进攻彻底完蛋了。
从头到尾几乎没有一个有经验的老兵参战,我不知道基地在想什么,再怎么有经验的指挥官,又如何能驾驭这一群刚刚脱离安逸环境的新兵?
第三天的夜里,深夜,依然没有等到任何进兵命令的我准备睡觉,继续过我无所事事的等死日子,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通讯装置忽然震动起来,我愣了一下,打开屏幕。
一条简讯:速来三层指挥室。
三层指挥室,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而且上头的格局就像是迷宫一般,很是难找。
我打点好自己,从侧边电梯上楼,找了很长时间,才在角落里找到了所谓的指挥室,这个位置根本不在建筑的中心,却偏偏在西北角。进入指挥室之后,我才知道,这里不仅仅是指挥室,还是一个类似于瞭望塔的地方,透过厚实的防弹玻璃能清楚的看见外头的一切,我甚至能看见这个指挥室两边的机枪,机枪的控制装置就在室内,但这个时候,控制机枪的哨兵并不在,只有墨歌一个人,站在办公桌后,背对着我,透过玻璃窗望着远方。
我站在桌前,开口说道:“我来了。”
墨歌转过身,看着我,说道:“身体情况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什么大碍。”
墨歌点了点头,手指在办公桌一侧的电脑上轻轻敲击了几下,同时,我斜侧面的墙壁上立刻显现出一个由激光组成的屏幕来,屏幕上是一张地图,我一眼便看出这是生命堡垒以及广州的城防地图,而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地图上的防线,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