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对我客气。”张楚冷冷说,“你只需要告诉我,我们犯了什么罪,就可以了。”
“哼……”魏国栋环视了一遍礼堂各处,我发现,几乎所有人都慢慢低下了头,我不知道这帮人的心里各自在想着什么,我只知道,如果连张楚都对这件事情无动于衷,或是接受认命的话,大概,就没有人能敢再多说半句话了。
魏国栋的能量到底有多大,我不知道,只是一贯以来对这个社会官场的了解告诉我,有的时候,人情关系比所谓的正邪更重要,这是古来的道理,就算现在人们的许多观念已经改变,这种特殊的人情观大概也根本无法消除。
凶多吉少。
我甚至想要闭上眼,捂住耳朵,不敢听,不想看。
魏国栋沉默了许久,这才慢慢开口,说:“首先,我问你,是谁给你的胆子把荷电粒子炮往基地里打的?你知道这基地是反抗组织花了多久的时间,多大的财力、人力和物力来修建的吗?”
“就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已经把伤害减到最小了。”张楚说道,“如果直接从地底的备用发电区域对地面开炮的话,那么整个地面训练场将化为灰烬。所以,我才让士兵操纵两门荷电粒子炮,通过电荷互吸的性质制作出了暂时性的伪高能集束射线,并且利用电荷互斥的性质,似的射线发生偏转,这才避开了大部分重要的基地设施,使集束射线从左侧面的一个空房间呢射出,攻击高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这个基地,至少被毁掉一半。”他的声音依旧镇定自若,似乎很有自信。
我不由得望向林菀:“这些都是张楚的主意,他什么都懂?”
“不是。”林菀笑了笑,说,“张楚当时只说了一句话:你们有没有办法让荷电粒子炮的射击轨道偏离避开基地的重要设施?如果有,就放手去做,出了任何问题,我来承担。”
“那……”
“集束射线是我的主意,射线偏转是李进利用发电区域的另外两个阳电子防御装置做的,我们只是运气好而已,其实这其中还有巨大的漏洞。”林菀说道,“当初在设计的时候,基地里的荷电粒子炮,就是用来自杀的,是最后一道杀手锏。”
“原来是这样……”我微微点头。
“是的,这个时候张楚只字不提我和李进的名字,我倒要感谢他了。”林菀说,“他的确是想要一个人担下所有的责任。”
我没有再说话,扭头再次望向张楚,这一刻,我不自觉的有些呆然,似乎对这个一向来冷言冷语的指挥官有一些敬佩。
“当时的情况,需要这么做嘛?!”魏国栋说道。
“反抗组织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张楚背着手,淡淡的说,“战斗中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参战的中坚力量。”
“我听说过。”
“当时整个基地的防御系统崩溃大半,参战的中坚力量,就是集中在三楼的士兵们,而且,注意了,当时指挥官墨歌也在三楼,而且就在翼人大范围进攻的枪林弹雨之下。”张楚说道,“我以如此之小的代价,消灭大批进犯的翼人,你本该感谢我才是。”
“你!”
魏国栋越发的愤怒,转身一巴掌拍在之声一半的礼堂讲台上,瞪着眼,猛地转身指着张楚,吼道:“那你凭什么代替我的职权,在基地处罚士兵!”
“临阵脱逃,军法处置。”张楚冷冷的说,“念及事发突然,我没有杀他们,只是关了他们所有人的禁闭而已,这已经是最仁慈的从轻发落了,难道这有什么错么?”
“那些人临阵脱逃,只是关禁闭么?”我愕然,“仅仅是这样?”
“你以为,关禁闭就只是关在某个地方混吃混喝么?”林菀两手抱在胸前,冷笑一声,说,“禁闭期间,他们不能接受任何与身体素质和浓缩液有关的训练、培养、体检以及治疗,同步率不到百分之五十的,难免三天两头会发生一些状况,不以药物或特殊的训练方式来维持的话,他们会不停的经受排异反应的折磨。呵呵,其实有时候关禁闭才是最危险的事情。”
“排异……”
我想到的是,那几天我受到的折磨,那种全身如火焰烧灼一般的感觉,这时我不由得有些汗毛倒立。
不过,这种感觉,这段时间好像减轻了许多,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进步。
“舞台”之上,那魏国栋明显落于下风,但是他依旧一脸的嚣张气焰,似乎丝毫不把张楚放在眼里,他龇牙咧嘴,说道:“好啊!就算这些都是因为没有办法,都是无奈之举,好不好!”他已经气得开始咳嗽,“但是!这一切是谁造成的?!如果不是他们情报失误、如果不是墨歌指挥失当,怎么可能会……”
“嗯……这次在战术上的确有指挥失当的地方。”张楚说道,“分兵没有主次,有的地方防御有些松懈,有的地方,不断的把人填进去,却一直取不到应有的效果。而且,还没有在第一时间发觉那些临阵脱逃,躲在房间里的士兵,这些都是作战指挥的失误……”
“而且她还弄丢了战时指挥官荣誉勋章!”魏国栋指着人群里的墨歌,大声说,“辜负我的信任!”
这一回,张楚没有开口。
又是片刻的沉默。
魏国栋也许觉得自己又扳回了一筹,声音更大了,说道:“张楚长官,如果我要处决这样的人,你没什么意见吧?”
“作战指挥失当导致军队蒙受巨大损失,就要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