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神情有些严峻,道:“时间紧急,长话短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我道:“大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德行,我是精神科医生,不是皮肤科。”
大伯眼一瞪,又在我脑袋上拍了一把,我发现自从在这个水洞里相遇后,大伯打我的次数,比以往一年都要多。
打完,他道:“这是尸泡子。这病你知道最近一次爆发,是在什么时候吗?”
我苦着脸,抱着头躲,道:“大伯,您别问我,直接说吧,我啥都不知道。”大伯伸出来准备打我的手,见我捂着脑袋,便哼了一声,道:“小天,你告诉他,这不成器的崽子,孙家传到他手上,算是完了。”
小黄狗一脸幸灾乐祸看我被大伯揍,闻言,立刻正了正脸色,用新闻联播主持人的语调,说道:“最近一次爆发,是在抗日战争初期的一个小村落里,起因是日本人屠村,将尸体扔到井里,井水连接地下河,腐尸水顺着地下河流到附近村落里,造成大面积传染病,当时,那一带已经全部被日本人占据,由于当地医生少,治疗难度大,得病的又都是中国村民,因此日本人对那片地方进行了清理。”
我愣了愣,道:“怎么清理?”
小黄狗看了我一眼,道:“火烧。”
我道:“是活烧还是?”
小黄狗反问道:“难不成你还指望皇军冒着被传染的危险,先将人杀了再烧?”
我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小鬼子,我以后再也不看日本床上动作片了,我看中国的,我要支持国货!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之后,我突然觉得不对劲,由此看来,这种病,应该是尸体污染的一种,但我们怎么会染上这种病?确切的说,桑泽一家人,怎么会遗传这种病?
顿时,我想到了拦尸地数量庞大的尸体,难不成是因为桑泽家的井水,刚好离拦尸地最近?
虽然这里的地下水比较充裕,水源经过了极大的稀释,基本不会有尸泡子传播的几率,但如果桑泽家的井水离拦尸地太近,那么长年累月喝那口井的井水,毒素积聚下来,就是不想得病也难。
我顿时明白了,为了桑泽家的病都是三十岁左右爆发,看来这是一种毒素的累积。
不过,大伯既然知道尸泡子的来源,想必应该有救治的办法,我悬着的心顿时落回了肚子里,问大伯道:“那怎么治?”
大伯没吭声,显然是我对于传统医学的专业技能太差,大伯在生我的气。小黄狗比较有眼力劲儿,立刻接过话茬,道:“两个方法,一是药丹,二是药浴,你很幸运,除了师父,知道这个秘方的已经很少了。”
我大喜,搓着手道:“那敢情好,大伯,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你的医术,为咱们孙家名扬国医界出力。”这话说的够好了吧?谁知我说完,又被大伯揍了一下。
有没有搞错,我说错什么了!
大伯看了我一眼,语重心长的说道:“学医不是为了扬名,如果要扬名,当明星不是更方便?你要记住,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能为人类造福,能解苍生苦痛的,就是好医生。”
我没吭声,点了点头,大伯平日里虽然任由我胡来,但牵扯到医德医术,从来不会允许我嬉皮笑脸。以前,我很难理解大伯为什么要窝在小山村里,去考个证,去城里的大医院多好。
以大伯的医术,再怎么不济,也是个正高主任吧?一周坐诊两天,没事收收红包,隔三岔五公布一个失传秘方,套上自己的名字,再发表几篇论文,名利双收,哪个不比在山村里强?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大伯的想法,真医者,是不为名利所动的。
我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发现自己还是挡不住金钱的诱惑,不禁有些心虚,看来,我果然不是个能成为名医的人,孙邈这名字,我老爸真给我起错了,孙思邈祖师爷要是知道了,非得被气活不可。
大伯说完,看了看水面,估计是在估算时间,于是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的人生还长,以后就会明白的,刚才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正为自己的人品值低下而自我唾弃,大伯的话把我拉了回来,让我想起了正经事,连忙将之前不能明说的事情做了补充,重点是在鬼魂陈身上。
他现在究竟去了哪里?
以我的身手和头脑,最后都能脱困,我不相信鬼魂陈会像蝶彩一样遇难。其次,他这次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挖药丹难道只是顺手牵羊的事情?
大伯和鬼魂陈之间,显然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之前我不敢问,现在我却是憋不住了。
我噼里啪啦一阵说完,便眼巴巴的看着大伯。他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我生怕巴达和瘦子这时候冒出来,急的抓耳捞腮。
大伯没让我等太久,道:“我们将地方带到,任务也就算完成了,他的事情,你不用管。”顿了顿,他又道:“至于你说的隐瞒你的事情,这都是上一辈的事了,他和你同辈,不过是传个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这说了不等于没说?我看出来,大伯这是在跟我打太极,摆明了不想告诉我。
但我也不是个很纠结的人,我只知道大伯不管怎么做,总不至于害我,只要是这样,那便没有什么可想的了,我决定将鬼魂陈的事情抛于脑后,那小子比我牛逼多了,我不该担心他,我该担心的,是我自己。
就在这时,水里冒起了一阵水泡,紧接着,巴达和瘦子两人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