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清晨被薄雾笼罩,青草上沾了露珠,还有些寒意,陈忆之披了块毯子,撩开厚重的布帘出来,这一切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初见,新鲜有趣。
围栏里的马已经醒了,动物总是醒的很早。
巴雅尔从山坡上的厕所走回来,他也早早起了,笑眯眯走过来跟陈忆之打招呼:“。”
“早。”
两人道过早安,巴雅尔从帐篷后面一处抱了一捆饲料扔到马圈里面,两人静静的看着马儿吃饲料。
木特尔的公司员工起来了,生火加工食物,陈忆之凑过去看,他们是要蒸包子,这个陈冬青喜欢吃。
雾气慢慢散去,太阳升起来,又是新的一天。
陈忆之感受足够了草原的气质,回到帐篷里,陈冬青这才醒了,躺在地铺上问她:“你多早起的?”
“有一会儿了,他们在蒸包子。”
“蒙古的包子跟南方的不一样,面不用发酵,味道很独特,你一会儿尝尝就知道了。”陈冬青平躺着,额发被重力拨向了一边儿,额头上的独眼儿露出半只,还是那么狰狞可怖,平日里被厚重的刘海遮挡了倒没觉得。
“好的。”
“昨晚的事,”陈冬青笑道:“我和敖登半夜聊天,你别告诉王一菲。”
“好,我不会告诉的。”
在草原上吃了早餐,几人驾车离去,特木尔公司的员工留下善后。
王一菲在酒店等着他们的。
酒店是华人置业的五星级酒店,也就是陈泽洋他们家自己开的酒店,陈忆之也不知道陈泽洋家具体有多少间酒店,反正好多城市都有那么一所。
陈冬青一般不插手陈爱国的经营策略,因此他们来,也就是当一般客人一样入住。
到达酒店已经临近中午,敖登和特木尔巴雅尔去开房换衣服,他们迎接重要客人的时候,或者一些特殊的场合才穿民族服装,平时就穿现代服装。
陈冬青去找陈泽洋的三舅舅骂了一顿,责怪他昨天喝的太醉了,耽误事儿。陈忆之则去找王一菲,王一菲见面第一句就问:“昨晚怎么样?”
“什么都没发生,就平常睡觉。”陈忆之撒谎道。
“哦,那就好。”
“这些是什么?”陈忆之发现王一菲住的酒店房间内立了几个人偶,上面各套了一件毛衣,每一件的样式和颜色都不同,每一件各有各的好看。
“是敖登厂里做的衣服,送给我们穿的,是很细很细的羊绒。”
“也有我的吗?”
“当然了,嫩黄色那件就是你的,敖登管工有股份,咱们算是股东家属,送咱们今年的新款。”
“真好,我试试。”陈忆之立即脱了自己的衣服,换上新毛衣,她从没穿过这么细的羊绒衣服,感觉很温暖舒服,不打算脱了。
“毛衣嘛,再怎样精巧也上不了时装秀,软趴趴的不成型。”王一菲没打算换上,仍然穿上自己带来的衣服。
“我们在草原上吃了包子,你吃了没?”
“吃了,忆之,你看我的眼睛这里,是不是有了一条眼角纹?”
“哪有,你皮肤很紧致的。”陈忆之笑道,王一菲的化妆品都是英文的包装,她不识货,上网查询是什么牌子什么价位,统统贵的吓人,就这样一般人当宝贝似的面霜,王一菲当身体乳一样抹,精细的保护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饮食清淡,三十五的人,看起来跟二十五似的。
“是吗?”王一菲冲镜子里细细又看一遍,刚才恍惚看到的鱼尾纹不见了,松了一口气,敖登的女儿嫩的掐出水的那样儿,让她有些美人迟暮的危机感。
“真的没有,一条皱纹都没有,你还美着呢,放心吧。”陈忆之坐下来整理照片,把在草原上的美景美食照片发到朋友圈上去显摆。
中午的时候,陈冬青回来了,前后脚特木尔和敖登一家也来了,他们换上了现代装,来邀约陈冬青他们一道去午饭。
巴雅尔穿上牛仔裤和皮夹克了以后看起来和一般高中生一样,脸没那么黑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去用餐,路过大堂的时候,大堂宽泛,来来往往的住店人不少,另一行人迎面而来,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达林尔。
“塔哈麻斯伊日娃?”特木尔用蒙古语问他的长子,他们一家人交流主要用蒙语。
“这是我女朋友的舅舅舅母,从香港来蒙古玩儿,我带他来酒店开房。”达林尔没有用蒙古语回答父亲,而是改用汉语,便于大家都听得懂,转而跟他女朋友的舅舅说道:“沈叔叔,这是我的父母,这是我的弟弟巴雅尔,这是我的舅舅舅母一家,我舅舅也是好不容易来蒙古玩儿,也住这里。”
“你好,沈先生沈太太。”特木尔听说是达林尔女朋友的亲戚,立即主动打招呼,达林尔说今天有事,就是这个事,帮助女朋友接待她的舅舅舅母。
“你好,达林尔的爸爸,还没问您尊姓大名?”沈先生用拗口的普通话问道,听口音像香港人。
“你就叫我特木尔就行了,这是我太太敖登,这是我太太的兄弟陈冬青夫妇一家,这是我的小儿子巴雅尔,欢迎你们来蒙古玩儿,你们入住酒店以后有什么安排没有?如果不忙的话,可以一起吃个饭,反正不是外人。”
“阿爸,我得问问黄裳,她还不知道要见你们呢。”达林儿说道。
“问吧问吧,几次说要见你女朋友,今天碰见就见了吧。”
特木尔说完,敖登笑眯眯的附和,她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