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想30万,是不是外派我去泰国领泰铢,即使是泰铢,折算成人民币,其实也不少,请问什么工作?”
“保镖。”
“保镖?”
真是哪有伤口,往哪撒盐!
不,这回撒的不是盐,而是钱,一万一捆砸过来,说不定还真能砸晕人。小熙这时脑子就晕晕乎乎的,脸上表情,一会儿愁,一会儿喜,一会儿呆,一会儿又调成三味鸡尾酒,咽到肚里再泛回脸上,表情就更丰富了。
aold见状,料她思想斗争得利害,又说:“不急于回答,愿或不愿,三天后打我电话。其实保镖不像电视里那样打打杀杀,主要还是防患于未然。培训和上岗期间,你别处若有更好的发展机会,可随时离开,当然,最好提前一个月告知一下。”
aold开出的条件可谓相当诱人,但依旧未能立刻说服小熙。这时,楼下有男生喊“香”,隔壁立即有女孩高声应“马上”,随后是一阵轻碎脚步从隔壁转走廊,小熙的心出了窍似的,也跟着那阵脚步,沿着走廊奔楼下。
楼下的男孩叫冯果,是小熙的同班同学,因为人长得白净,又少言寡语,大家给他起了个香糯的小名叫“果果”。
那位叫“香”的女孩刚到楼下,只听果果又轻唤一声“香”,而女孩也用她细柔绵长的声音唤上一句“果果”,于是这一来一往就似男女二重唱般好听,而且歌名还取得好,叫“香果果”。
小熙低垂着头,将那丝苦笑埋在别人目不所及之处。大学四年,青春荷尔蒙,已骚动的,未骚动的,都在毕业之际集体爆发,前者为分离而伤心伤肺,后者为表白而鼓足勇气,小熙属后者。
小熙暗暗喜欢果果有段时间了,一个没女朋友,一个没男朋友,平时话都不多,凑一对正合适,而且,再不说,恐怕就没机会了。
昨天上午,小熙卬足了劲,憋红了脸,逮个机会表白:“果果,我……其实……一直都挺喜欢你的。”
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小熙,突然冒出句这么有分量的话,吓得果果不禁倒咽几下口水,比小熙还结巴。
“你……跑步挺快的,我们男……男生都跑不过你。”
小熙生硬地“嗯”了一声。
“你铅球扔得也挺远的,我们男生……也扔不过你。”
这回,小熙嗯不嗯都无所谓,承不承认也无所谓,事实如此,人家果果都没敢说“我”,而是用“我们男生”来拒绝你,瞧瞧你这小母老虎的威名。
小熙没等他再进一步举例说明,低下头轻轻说:“我知道了。”
果果不知是怕母老虎发威,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解释道:“我其实暗恋你们隔壁的阿香,昨天刚表白,她接受了,不好意思。你挺好的,真挺好的,你会找到更适合的,会幸福的……”果果说完,撒腿就跑。
跑?哼哼!追上那是分分钟的事!不过,小熙依旧低头看着自己那双纤细瘦长的腿,心想:这双腿怎么就能跑过男生呢?还有这双手,怎能有这么大力气呢?
现小熙坐在aold面前,低头看着手里的鲜红锦旗,听着外面香糯甜蜜的“香果果”,忽痛下决心。
“不必三天,我现就应下,随时可去培训。”小熙顿了顿,补充道,“越快越好。”
小熙应了保镖,却怎么都不收红包,aold无奈,只好另做打算。
培训期间,小熙意外接到院领导电话,领导在那头激动异常地说:“有位曹先生来院里,点名表扬你拾金不昧,并以你名义建了个助学基金……”
该助学金初始金额不大,捐助对象也不多,小熙就读的院系,各年级仅限两名,校方再其它院系各年级举荐两名,首批共计十来名。
这与其说是助学金,还不如说是道德鞭策下的无息贷款,选中的学生每月可领一千元,直至大学毕业,毕业后有能力了,可逐月或一次性偿还,若发展得好,也欢迎往助学金里注入更多金额,以资助更多的特困生。
当然,如果一分不还,也不会受到法律制裁,却难免受良心谴责。还与不还,还多还少,以及何时归还,全在受助者自己。
培训期间,小熙并不知这些细则,回校参加毕业典礼时,在院办看到装订成册的助学申请资料,那一刻她很为自己骄傲,如果此助学方式能持续发展下去,则意味着她的见义勇为,能帮助许多莘莘学子。
因此,在院办,当她看到奖状上写的是拾金不昧时,也不再忌讳别人叫她“披着羊皮的狼”或“母老虎”,坦然纠错。
“院长,其实不是拾金不昧,而是见义勇为。”
“见义勇为?难道曹先生来时,我听错了?”
“不,您没听错,是我不愿让大家知道,我能跑能跳之余,还能打。”小熙尴尬笑笑。
院长一听,和颜悦色地征询她本人意见:“那这奖状,我是不是该另写一份才对?”
“能不能毕业典礼上,讲还是讲拾金不昧,但奖状实事求是地写见义勇为?”小熙也用征询的目光看着院长。
院长二话不说,拿出份空白奖状,大笔一挥,红章一盖,递给小熙说:“这张你现在就可收好,毕业典礼上既然讲拾金不昧,就该发拾金不昧,否则,台上其他领导看见了,我就不好帮你隐瞒了。”
“谢谢院长!”小熙笑嘻嘻地鞠躬接过,小心折好放包里。
“表彰后,你要讲两句的,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吧!”
小熙的笑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