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听到棺材里发出来的这道婴儿笑声,我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但有了心理准备,我并没有落荒而逃。
我壮着胆子、竖着耳朵,在棺材里仔细辩听了起来。
最终我发现这婴啼声就是王同老婆肚子里发出来的,这一刻我才紧张了起来。因为刚才我检查过李梦涵的肚子,她不久前做过剖腹产手术,肚子里肯定是没有小孩的。
脑子里立刻升起各种有关鬼婴的鬼故事,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的心理素质明显强大了很多,遇到这种事我也能更理性的去分析了。
又听了两声婴儿的交替哭声和笑声,我心中就有了定夺。
这是人为制造出来的灵异事件,因为这婴啼声虽然乍一听很真切,实际上仔细辨别的话,还是可以听出来不一样的,这更像是玩具发出来的那种声音。
也就是说,李梦涵在做了剖腹产手术后,她的肚子里应该被放了类似玩具的小喇叭,可能是遥控控制的,也可能是定时的,此时被打开了,所以才持续哭哭笑笑。
有了判断后,我就不怕了,我想要剖开她的腹部看看,直觉告诉我对方不可能单纯的留下个小喇叭来吓唬我,无论是凶手,还是老a团伙,这都不是他们的行事作风。
也许,在李梦涵的腹部还藏着其它什么重要线索。
不过条件不允许,目前最重要的是送李梦涵去医院抢救,而不是在这里对她进行手术。
这时,冲进来几个警员,都穿着制服,应该是刑警队那边的。
他们进来后,我直接就主动说:“快喊救护车,李梦涵在棺材里,还活着,快送医院去。”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们并没有像之前任何一次一样,一上来就将我先拘捕起来,这一次他们一点也没误会我,直接就按照我意思喊了救护车,还来了几个警员主动过来查看李梦涵的情况。
这在我的意料之外,感觉他们像是接到了什么命令,或者说他们主观意识上都没有将我与犯罪嫌疑人挂钩,而这显然不是钱诚可以动用的权利。
脑子里想起了符组长,我寻思符组长应该和吴政国那边也打过招呼,我目前是有自主追查的权利的,这让我对符组长的身份越发好奇了,作为一个上层的警方领导,如果不是掌握了什么绝对重要的线索,他不敢下达这样的命令,一旦出大事,谁也兜不了,掉了乌纱帽都是小事。
两个警员慢慢靠近了棺材,当他们听到棺材里发出那森然的哭笑声时,他们一脸凝重,算不上恐惧,但明显很是忌惮,看来不是每个警员都像钱诚那样,是个绝对的无神论者。
这时钱诚也来了,一块过来的还有医生护士,他们抬着担架,很快就将李梦涵给抬走了。
我没有离开,我不知道老a还在不在附近偷窥,所以我绝不能和警方一起离开,让他看到。
钱诚也留了下来,他直接问我:“有什么发现吗,这次警方的行动有点冲突,对你有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如果邓前那边怀疑你,你暂时最好不要再和他接触了。”
我笑了笑,点了根烟说:“我现在做什么,好像不用你们警方教导吧,我有自主决定的权利,这不是符组长的意思吗?”
钱诚无奈的笑了笑,没正面回应我,而这也印证了我刚才的猜测。
我知道钱诚作为朋友是担心我安危的,所以我也不想为难他,毕竟他都是听命行事。
所以我直接对他说:“我的命现在不仅仅是只属于我自己的了,不管我是谁的棋子,我都会继续查下去。我和你就长话短说吧,李梦涵不简单,你们回去再好好查一查她的社会关系,看看她最近两年有没有做过什么超脱她身份之外的事情,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怀疑她和变态组织有关。”
之所以将时间线拉长到最近两年,是因为我突然就想起了上次在墓地见陈子文时,看到的那张录取通知书,我被川大录取那是两年前的事了,再联系到李梦涵户籍科民警的身份,隐隐间我觉得这是一条很重要的时间线。
钱诚点了点头,然后我就继续说:“尽可能找到李梦涵肚子里被剖走的那个婴儿,李梦涵看着不像是一个太过变态的人,真正重要的可能不是她,而是她肚子里的那个婴儿。对方不可能单纯为了吓唬人在她肚子里放一个玩具,他们一定是在提醒些什么。还有,你现在立刻赶去医院,李梦涵肚子里可能还有其它重要东西,不要被其他人拿走。”
钱诚过来拍了拍我肩膀,说:“吴忧,你有点变了,看到现在的你我很开心,但我也很担忧。与这样的变态交手,有时候人越聪明,就代表着越危险。以前的你也许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他们不会急着杀你,还利用你干扰我们警方的视线。但一旦你击中他们的要害,他们可能会不遗余力的对付你。我不知道让你变成现在这种角色,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我会找时间和符组长沟通一下的,你无论如何要保护好自己,不要逞能。”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先离开。
等钱诚走了,我在烧尸房又呆了十几分钟,然后才独自悄悄离开。
我直接回了家,掏出手机,我想主动联系下老a,毕竟他这条线不能断。
但我又怕主动联系他,可能会引起他更大的怀疑。
不过在我犹豫间,老a却主动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接了起来,很快就传来了他有点生气的声音:“吴忧,你出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