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步步逼近床边的这个人,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就是给我发短信的人,他甚至就是那个凶手。
其实他从我进门的那一刻起,他就发现了我,但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故意用短信将我骗到了床底。
而在床底这么狭小的空间,他想杀我,我就没那么容易逃脱了。
一时间我无比的懊恼,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做好了高度警觉,我明知道不能按他的短信去做,但冥冥之中我还是来到了床底,他显然是很懂我的心理,也许这就是命。
我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他的下半身,他在快来到床边时,突然又停了下来,他像是在房间里四处张望着。
很快他就来到了飘窗边上,他朝楼下看了会,然后又重新来到了床边上。
我紧紧的握着刀,如果他弯腰来到床底下,我就会立刻奋起反击。
但他站在床边后,就没再动了,由于我这个角度看不到他的上半身,也不知道他在干嘛。
而当我近距离看着他的鞋子,我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然后我整个人就不寒而栗了起来。
我认出了这双鞋子,这是一双棕色的尖头皮鞋,而之前在看守所陈子文也穿的是这一双,我记忆力很好,我发现裤子也是陈子文的。
这人是陈子文!
突然想到他之前在看守所里对我讲的话,我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可能从一开始就在引导我,他提醒我有人在找什么东西,提醒我要去纹身店找线索,提醒我就是视频中的那个人,其实他一直在暗示我,他想通过我来找到那所谓的东西。
我甚至怀疑刚才电梯里诡异的情况也是他搞出来的,他在拖延我,然后来404找东西。
正想着呢,我听到他打起了电话,他说:“这个屋子里都找遍了,没有发现我们想要的东西,床底、衣橱、卫生间,每一个角落我都找了,马上就有人来了,我先走了。”
果然是陈子文的声音,就是不知道他在给谁打电话,钱诚?
而听了陈子文的话,我也明白那条短信为何让我钻到床底了,因为床底陈子文已经找过了,他不会再找第二次,所以床底是安全的。
这么说,给我发短信的人是在帮我?如果陈子文有问题,而我又被他发现的话,说不定他还真可能对我做出什么凶狠的事,当然这前提是陈子文有问题,但目前仅凭这一幕还不能说陈子文就是坏的。
心里正琢磨着呢,陈子文则转身离开了,我寻思他是担心有人马上过来,不想自己被发现。
我也没急着从床底出去,我下意识地掏出了手机,翻出刚才那条短信,我想要看看这条给我发短信的号码是谁,是不是上次那个变态,因为仅仅凭一个‘忧’的称呼,我还不能片面的确定他们就是一个人。
而当我打开这条短信,我才发现一个让我细思极恐的事情。
这条短信的发件人显示,并不是手机号码,而是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只有一个字:灵。
我给这个号码备注的是‘灵’字,可我并不认识一个叫‘灵’的人,那么他是怎么存到我手机里来的?我想他肯定是什么时候趁着我睡觉,偷偷备注的。
于是我点开了灵的号码,然后我立刻就发现这号码正是那天给我发短信说事情变得有趣了的那个变态,也就是警方定位显示在我家的那个疯子。
可我记得他的手机明明被警方带走了,我寻思也许是他挂失重办了号码,或者说他那天临走前就已经取走了手机卡片。
我本来是想给灵发条短信的,但身处这种环境,我觉得还是少去惹这变态为好,于是我继续躲在床底,准备等钱诚来了再在房间里找找其他什么线索。
然后我就点开了手机的相机,打算将我目前所处的境况拍个小视频传给钱诚,好让他过来后就第一时间来床底下找我,因为我隐隐间总感觉屋子里还有其他人,这也是我暂时不敢出去,只能躲在床底的原因之一。
将床外的画面拍完之后,我将镜头切换到了自拍。而刚看到切换镜头后的手机屏幕,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屏幕上的内容吓得我差点将手机给丢掉。
只见,屏幕上除了我的头,我的后面突然又多出了一颗人头。
这是一个女人的头,透过手机屏幕,正死死地盯着我看。
我下意识地就扭头向上看去,然后发现一颗头颅真的被钉在床板上,她的眼睛像是被刻意拨开的很大,看着特别的惊悚。
而我立刻就认出来了这个脑袋,这不正是之前在纹身店里遇到的那具女尸吗,那具被红线缝住了嘴巴的女尸。她的头怎么被割了,还藏到了床板底下?
我想一定是这个叫灵的变态做的,因为是他将我引到床底下的。
感觉头皮有点发麻,很想立刻就从床底下爬出来,但直觉告诉我他不是在单纯的吓唬我。
于是我壮着胆子用手机的手电筒朝这女尸的脑袋看去,很快我就发现她的嘴角被挤出了一抹弧度,像是在笑一样,而她那已经摔掉了几颗的牙齿上明显咬着一张黄色的纸,跟符似的,看着特别的诡谲。
我伸手将这张黄纸抠了下来,展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排娟秀的字体,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正是那个变态的字。
他说:忧,不要相信任何人,你只能相信我,只有我两才是一起的。
我心里暗骂了一句疯子,这个变态是要对我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