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剑南正在和巫长青说着话,冯瑗从外面拿了一杯热茶和毛毯过来。范剑南在沙发上裹着毛毯,喝着热茶这才稍微缓过了一点,身体也逐渐有了点暖意。虽然凭借着巫长青的巫术,勉强算是知道了一些事情,不过他的心情却没有丝毫的轻松。
从记忆之中爷爷和命师的对话,范剑南已经逐渐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自己的命数和天数有着很大的关联,但是这种关联是什么却无从知晓了。如果这种关联只是指自己将会开启天数的话,那么无疑这些已经成为了现实,再无纠结的必要了。但是范剑南心里却隐隐感觉到,事情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天数事件或许只是一个开头,结局是什么,依然令人费解。
天数事件之后的五岳真形图事件,还有第一理事那种暧昧不明的态度,种种迹象都表明甚至有更大的危机在酝酿之中。但是,范剑南却不知道那是什么。这对他这样的卦师来说,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他可以预知一些事情,但是却很难预知和自己有关的事件。t/卦者难自占,如同医者难自疗。
好在范剑南生性乐观,纵然事情千头万绪,但是他相信自己总有解开一切谜题的那一天。
这折腾了一夜,无论是巫长青和冯瑗都有些困倦了,范剑南更是又冷又累。在刚才巫术的进程之中,范剑南看似平静地躺着,但是他身体的消耗却极大。就像是一般人睡觉确实可以恢复体力,但是如果一直在做梦的话,这觉睡得简直比不睡还要累。更何况他由巫术触发的幻觉比做梦还要真实,而搜寻记忆所消耗的精神也远比一般梦境要大。
所以范剑南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和巫长青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回房间睡了。这晚上的一觉,可以说是他睡过最舒服的一觉。可惜的是,第二天醒来之后,他依然头疼欲裂。这是巫术的副作用。
正在范剑南觉得脑袋发沉的时候,破军匆匆赶到了天机馆。范剑南看到他之后微微一愣道,“破军?你这么早来干什么?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破军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看着他的脸道,“你气色很差。简直像是见鬼了一样,昨天没有睡好?”
范剑南苦笑着道,“可能有点感冒了。说正题吧,我就不信,你这么一大早来,就是为了关心我的身体状况。”
“这话说得,好像我还要图你什么似的。”破军摇头道,“我们好歹多次共患难了,撇开你舅舅这层关系不谈,我们至少还是朋友。难道就不能对你表示一下关心么?”
“别废话,到底什么事?”范剑南笑了笑道。
“杜先生要回来了。”破军看着范剑南道,“应该是今天下午到,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接他?”
范剑南微微一皱眉道,“他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记得我和他分开也没有多久,他这么快就找到北岳恒山的遗物了?”
破军点点头道,“是的。这件事倒是多亏了苏玄水。你还记得么,当时有一块五岳真形图玉符在他手中,而他用这块玉符更第一理事做了一次交易。这一块玉符,换来的是易术理事会对他的不干涉。而且他还可以借着易术理事会的名目,自行其是。”
范剑南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说你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北岳恒山的地窍。”说到这里他突然住口了,看着破军道,“等等。我似乎想起了一些事。不对,这件事不太对!”
“这么又不对了?”破军皱眉道,“我和杜先生通过电话,他亲口确认了,他已经拿到了北岳恒山之中的遗物。我追随他多年,他的声音我还是听得出来的。而且,他也不可能说谎,不是么?”
“不对,我说的不对不是指这个。”范剑南双眉紧皱,揉着太阳穴道,“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另一个问题。”
“到底什么问题?”破军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范剑南放下手,看着破军道,“是关于五岳真形图玉符。”
“玉符怎么了?”破军依然有些不解。
“玉符上记录了以经纬布局的方位,找到了那个方位就是找到了地窍所在。”范剑南双眉紧皱道。
破军点点头道,“是啊,所以我们才会这么快找到玉符啊?”
“可关键是,玉符上的文字。”范剑南霍然抬头道,“玉符上的文字是早已失传的巫文!现在没有人懂得,唯一与之相近的是夏朝文字,可即便是龙歌教授这样的水族文字专家,破解一枚玉符也要耗费大量时间精力。易术理事会,是怎么做到的?”
破军愣了一愣,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才好。犹豫了片刻才道,“这也不一定,理事会之中藏龙卧虎,未必就没有可以破解玉符的能人。”
“那么这个人是谁?”范剑南平静地道。
“这……”破军苦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即便是我也没有接触过那枚玉符,更别说是知道其他内情了。对于这些事情,第一理事可是非常紧张的。所有和五岳真形图以及地窍遗物有关的事情,他一向不会让其他人插手。”
范剑南点点头道,“我能够想象得到。也就是说这枚五岳真形图之中的恒山玉符,只经过了几个人的手。由苏玄水交给了第一理事,而第一理事交给了我舅舅,让他去取出恒山遗物。是不是这样?”
破军皱眉点了点头,有些疑惑地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这三个人之中,必然有懂得这种古老巫文的人。”范剑南缓缓地道,“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