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剑南看着苏玄水道,“如果我不走呢?”
“那就试试拿起这枚玉符看。”苏玄水说得很平静,但是他的眼中却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范剑南的手轻轻地放在椅子上,面前的块玉符却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应一样缓缓向他移动。一点一点地动,在平滑的玻璃茶几上缓缓向他滑去。范剑南周身的术力犹如一个漩涡,附带着极为强大的吸力。
苏玄水脸色微微一变,他冷笑着用指关节轻巧了一下椅子的扶手。那枚玉符的移动顿时就停滞了下来,在玻璃茶几上发出了一阵轻微地颤动。
“范剑南,你确实是个非常有天赋的卦师,不过你也应该明白。无论在哪一个时代,在术法方面你们卜术者从未超越过山术者。”苏玄水淡淡地道。“玄门五术,山术为首!卦师虽然能够洞悉天机,断明生前身后,拥有得天独厚的有利条件。但是在术法,依然是山术为尊。”
“不过,我记得你败在我手下不止一次。”范剑南平静地道,似乎根本没有太在意茶几上的那枚玉符已经在向苏玄移动了。
苏玄水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我承认,自从你得到了遁甲天书下卷之后,实力暴涨,在一段时间内确实超过了我。但是我也并非就此止步不前。山术的秘法远比你想象得更加强大,我也比你想象得更有天赋。”
“我承认你天赋异禀,不过你这人有病。这病就在于你的野心,总有一天,这野心会把你自己也吞噬掉的。”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
“野心换个说法就是雄心,才是催人奋进的最好动力。所以我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总有一天,我将站在术者的最高境界,俯视世界之巅,而你,却永远只能躲在你那个卦术馆之中给人算卦。”苏玄水淡淡地道。
范剑南微微一凝神,伸出了两根手指轻轻在玻璃茶几上点了两下。他手掌发出的术力更加强劲了,那枚玉符再次停止了移动。他和苏玄水两人各不相让,彼此的术力形成了两个不同的力场,僵持住了。那块玉符来来回回动着,却始终不能再偏向任何一方。
田十微微一皱眉,想上前介入范剑南和苏玄水的术局,却被朴小夜轻轻地伸手阻止了。
“范剑南,你说过你只是一个算卦的。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一定要介入这样的事情?”苏玄水低声喝道。
“因为我看不惯!”范剑南平静地道。
苏玄水冷笑道,“因为你看不惯?这算是他妈的什么理由?”
“这确实不是一个好理由,但却是一个充分的理由。”范剑南笑了笑道,“我看不惯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看不惯恃强凌弱,看不惯阴谋诡计,更看不惯术者依仗着这传统文明留下的遗产,来向其他人作威作福。很遗憾,你和艺术理事会的那帮人都是一丘之貉。老子都看不惯!”
范剑南和苏玄水的术力争夺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玻璃茶几上的玉符在两股力量之间摇摆不定,急剧颤动。苏玄水额头青筋暴起,一掌狠狠地拍在了椅子的扶手之上,“啪!”红木质地的中式椅子扶手瞬间脆裂,强大的术力共振急剧波动。
“喀嚓,喀嚓……”玻璃茶几上瞬间布满了细碎的裂纹。能够制作成茶几的玻璃相当厚实,但此时却毫无征兆地寸寸龟裂。整张玻璃茶几的台面虽然布满了裂纹,倒是还维持着原样,并没有倒塌。
范剑南眼神一凛,也在瞬间动手加剧了术力的释放。那张玻璃茶几在他的力量催动之下终于砰然碎裂,成了一地的玻璃碎片。但那枚玉符却依然悬浮着,像是漂浮在空气中一样。
苏玄水一摆手,那枚玉符瞬间回到了他的手中。
范剑南的手指上流下了一滴血,地在地板上的碎玻璃上,殷红的鲜血滴在碎玻璃上,显得分外醒目。
苏玄水抛起手中的玉符再次接住,微微一笑道,“胜负已定,你请回吧。”
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好快的手法,你在玻璃茶几碎裂的一刹那,抄起一块玻璃碎片划伤我手指,卸掉了我凝聚的术力。做的漂亮,而且够聪明。不过你很快就会明白,你的这点小聪明远远比不上那个人。”他站起身,平静地转身离开。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苏玄水抬头道。
“还能有谁,及天之后你就能见到他了。”范剑南扬扬手道,“不必送了,我自己走。”
看着范剑南独自离去,苏玄水皱起了眉,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身边的田十连续叫了他几声之后,他才回过神来,“嗯?怎么了,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说,就这样让范剑南离开么?”田十皱眉道,“据他所说,他身上还有另一枚玉符,难道不能让他留下来么?如果我们三人合力的话,应该可以拿下他的。”
“完全没有必要。”苏玄水摇摇头道。
“为什么?”田十有些不解地道。
苏玄水看着他笑了笑道,“田十,论能力你比何胖子强很多,但是有一点你要向他多学习。他从来不会问多余的问题,只会办事。”
田十愣了一愣,点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
“不过我并不怪你,因为你和他一样都是老实人。只有老实人才会毫无城府地问我。”苏玄水一笑道,“所以我心情很好。关于你这个问题,我也可以回答你。因为我需要范剑南活着,而且要好好的活着,并且带着那其余的四枚玉符。”“可这是为什么?”田十皱眉道。“因为我需要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