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这个?”范剑南扭过头看了看他。
灰狗摇摇头道,“我不信命,不过我信你。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感觉得出,你这人可信。我灰狗半辈子在这高原上打混,什么人都见过,什么事都遇见过。所以我的这双眼睛很毒,看人很准。”
范剑南微微一笑,“那就试试。我看你是七八年生,属马。命属金,八字偏硬,刑克父母,所以必定幼年丧父。”
灰狗微微一动眉,试探着道,“差不多,还有呢?”
“你母亲尚在,只是年老多病。你的婚姻有实无名,不过有个儿子,但却不在你的身边。我想他们才是肯卖命赚钱的理由。”范剑南眼光烁烁地道。
灰狗慢慢地咬着干粮,不再说话。
“算了,看起来你也确实没什么兴趣,这些事不谈也罢。”范剑南伸了个懒腰道。
灰狗放下手中的干粮道,“不,我想谈。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范剑南皱眉道,“什么事情?”
“现在问不问都不重要了。”灰狗耸耸肩道,“我原来想问问你,这一次我能不能活着回去。但是现在问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
“为什么?”范剑南皱眉道。
“因为我看出来了,你这个人心肠软。如果我会死在这趟旅行中,你肯定不会再让我跟着。”灰狗缓缓道。
这回轮到范剑南沉默了,他苦笑着把手里的矿泉水也抛给了灰狗,嘟囔道,“你这双眼睛不去给人看相简直屈才,怎么样,等这次事情完了,要不要我介绍一位相师给你认识?”
灰狗也笑了,原来范剑南也有腼腆的时候。他摆手道,“你误会了,心软并不是一个贬义词,软弱才是。而且只有强者才有资格心软。这里面包含了很多东西,怜悯,同情,慈悲。这些东西,在这个时代已经是稀有品质了。”
“这算是拍马屁?莫非想加薪?”范剑南眨眨眼道。
“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时候有些人并不值得同情。早点睡吧,我们明天还要起早赶路。”灰狗淡淡地道。
范剑南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了远处的帐篷。
他推开帐篷才发现里面有人,两条温润的手臂缠住了他的颈项。鼻尖依然是他所熟悉的香气,范剑南知道是冯瑗,拍了拍她的胳膊微微一笑道,“怎么还不休息,一个人睡不着么?”
“我还从来没在野外露营过,有点睡不着。”冯瑗小声道。
“我也是。不过你这样钻进我帐篷里,我们两个都会睡不着的吧?”范剑南忍着笑道。
“什么都会睡不着?”冯瑗愣了愣。
范剑南无奈地道,“有美女在身边,正常人都会想做点除了睡觉之外的娱乐活动不是么?”
“噗!你敢?他们的帐篷可离着不远!你不怕被人听见啊?”冯瑗一边捂着嘴笑,一边瞪了他一眼。只是瞪他的那一眼之中却分明全是柔情。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咱们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范剑南一脸贼笑地搂住了冯瑗,两人缠绕在了一起。年轻的激情像火焰一样蔓延,直至把两个人完全融化。片刻激情之后,范剑南轻轻地抚摸着冯瑗的长发,“今天你怎么了?通常都是我偷偷摸进你房间的吧?”“因为今天我突然感觉很害怕,就在你把我们封闭在小餐厅,独自面对那个欧洲巫师的时候,我突然有种恐惧感,我怕自己会永远失去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冒险好么?”冯瑗喃喃地道。“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是比起让你面对危险,我更愿意独自承担。”范剑南搂紧冯瑗,深深吸了一口她发间的香气道,“放心吧,我们会度过这个难关的。一定会的,即便是天数,也不可能难住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