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元平静地坐在酒店的房间里,距离他回去的时间只剩两天了。t/在这两天之后,无论范剑南会不会跟他走,他都必须回去。他只是一个信使。他被他要求向范剑南传递一个信息,他已经做到了。至于范剑南会怎么回应,似乎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
所以在他离开天机馆这几天,他并没有再用任何方式联系过范剑南。他所要做的只是等待。
赵平元的等待似乎并没有白费,电话终于响了。他拿起电话缓缓地道,“你终于想通了。”
“呃,先生,我只是想问问你需不需要什么客房服务?”电话里的声音似乎有些异样。
“没必要开这样的玩笑,我听得出你的声音。”赵平元淡淡地道,“别说你故意捏着嗓子说话,你就算是不说话,一直保持沉默,我也能肯定是你。”
电话那头的人叹了一口气道,“开个玩笑而已,难道你们这些人都这么没有幽默感?”这声音赫然是范剑南。
“我只是一个信使,不是喜剧演员。”赵平元淡淡地道。
“是么?不过信使和喜剧演员都有一个共同点,你知道是什么?”范剑南在电话里油腔滑调地道。
“不知道。”赵平元冷冷地道。
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无论是喜剧演员还是信使,都是人,是人就要吃饭的。来吧,我在楼下的餐厅等你。”
赵平元平静地挂上了电话,走出房间,到了楼下的餐厅里。
范剑南正坐在餐厅里,翻着菜谱,一边漫不经心地朝他挥挥手,“这里。”
赵平元走过去坐下,然后缓缓地道,“这么说,你已经决定跟我走了。”
“没有。”范剑南一笑,“不过,你怎么说也是客人。按照传统,我该请你吃顿饭,尽地主之谊。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随便点了些,希望合你胃口。”
赵平元脸上毫无表情,也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范剑南看着他道,“怎么了,听到我不想见那个先知,你似乎并不感到失望。”
“我不需要失望。想见你的人是先知,不是我。而你是否想见他,和你会不会去见他,也是两回事。即便你不想见他,但是你依然会去的,对于这一点我丝毫不怀疑。”赵平元摇摇头道。
“为什么?”范剑南环抱着双臂,皱眉道。
“因为这是他说的,他所遇见到的。而且先知从来不会错。”赵平元淡淡地道,说完他拿起餐巾铺在膝盖上,毫不客气地开始吃东西了。这个平常很有贵族风范的亚欧混血,吃起东西来似乎有些令人意想不到的凶狠。
范剑南愕然看着他道,“你很饿么,多久没有吃东西了?”
“两天。”赵平元淡淡地道。
范剑南愣住了,他有些怀疑地看着赵平元道,“你整整两天没有吃东西?”
“但是喝过一些水。”赵平元淡淡地道,“吃饭太费时间,我不想耽误了正事。”
“什么正事?”范剑南有些奇怪地道。
“我给过你电话号码,所以我在等你的回应。我不想因为吃饭而耽误了接电话。”赵平元平静地道。
范剑南愣住了,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道,“你的意思是?你从天机馆回来之后,两天没有出去,就为了等我的电话?你不会也没有睡觉吧?”
“有,昨天我小睡了三个小时。”赵平元点头道。
“那要是我今天不打电话找你,你还继续守着电话不肯出来?”范剑南有些好笑地道,“要是我再等两天还是没有打电话给你呢?”
“那样的话,我就回去。”赵平元看了范剑南一眼道,“我是一个信使,我到这里来给了你一个信息,然后后等你的回复。当时间到了,无论你是否回复我,我都必须回去。但是在这之前,我必须做好我的事情。守着电话等你的回复,就是我的工作。”
范剑南有些无语了,他实在有些难以理解这个人的想法,于是他问道,“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手机号码。而要给我宾馆房间的电话?”
“因为我不用手机。”赵平元冷冷地道。
“为什么?”范剑南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
“我是一个信使,靠帮人传递信息而生。手机并不是我的朋友,而是威胁。如果这个世界人人都用手机或者电邮,那么谁还需要信使?”赵平元看了他一眼道,“幸好,总有一些事情需要高度保密,所以也总有我这样的人存在。”
“你是说,那个先知让你来找我,是一件需要高度保密的事情?”范剑南皱眉道,“他要对什么人保密?这又是为什么?”
“范先生,你是在套我的话。不过很遗憾,你从我嘴里得不到任何相关的信息。这是一个信使的职业操守,不该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透露。”赵平元平静地道,“如果你想知道其他的,你可以直接去找先知。”
范剑南苦笑了,他确实想借着这个机会再从赵平元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只是想不到这个人简直就是铁板一块,要从他嘴里得到消息,比登天还难。
不过范剑南从来就不是一个容易服输的人,赵平元越是滴水不漏,他就越是想问个明白。于是他眼珠一转道,“如果我决定跟你去的话,你总得告诉我,去哪里吧?你知道,要出国旅行,我总得有所准备。总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跟你走吧?”
“罗马。”赵平元看着范剑南道,“我在后天出发,如果你想见到先知,这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