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摆手儿,容长风合上眸子:“话不投机半句多。我累了,你走吧!这事,我不会劝容谦。我还要我们的父子情。我家云雪,我也十分满意,不想让她因为这事胡思乱想。”
江琼只得出去。
经过乔云雪,有些尴尬。想说什么,乔云雪已经浅浅一笑:“阿姨慢走!”
江琼只得走了。
特护小钟出来了:“容老先生说,他要见云雪。”
“怎么不见我呀?”燕子不悦极了。
“好。”乔云雪默默地进了病房,关紧门。
转过身来,她朝病床上看过去。容长风不在。
“云雪,过来,我和你好好谈谈。”容长风的声音从小小的阳台上传来。
“爸。”她听话地走了过去。
容长风最近清瘦许多,但人还算精神。他幽深的眸子,正定定地落在乔云雪身上。
“爸?”看这个样子,容长风显然有不治之症。乔云雪心儿咯噔了下,“爸,你这身体?”
“还行。”容长风一扬手,“在家里,总是忍不住问容谦公司的事。在这里,想问也问不到了,认认真真养身体,会好。”
“那就好。”她轻轻吁了口气。
容长风语重心长:“云雪,我也不敢说容谦和洛海华之间什么也没有。但是云雪,我可以打包票——洛海华很快只是一个故事。你别和容谦生气。容谦他……”容长风居然哽咽了,眸中闪烁着泪花,“是我自私,强硬把他留在身边。要不然,他的前途会更好。容谦这些年十分痛苦,也十分艰辛,幸亏有洛海华一直没有断绝联系,开导他。一个成功的男人身边,总是环绕着不同的女人。倾慕者,红颜知己,妻子。哪一个都不会少。但云雪,家,永远是男人的港湾。洛海华如今这样,容谦如果冷绝无情,你也不会爱上这样的男人是不是?”
乔云雪沉默不语。
容长风哽咽了:“如果连你都不理解容谦,容谦他活着……还有什么盼头。”
“爸……”她哭了,“爸,你好好养病,我知道。”
“你不知道呀……”见她哭,容长风强打精神,“这样吧,云雪,这段时间,我送你回你妈那儿住住。好好待产。这里的事,你都别管了。等生了孩子,坐完月子,事情也差不多完了。”
乔云雪咬咬唇:“容谦不许。”
“这孩子……”容长风颔首,“这事我来和他谈。我现在让你妈过来亲自接你过去。云雪,听爸的话。你就当容谦出差了,一个月不会回来。这样就不难过了。这样,容谦压力也小些,不会干扰他的判断力。云雪,没有容谦,京华倒塌,得多少人失业。我是偏心容谦。”
“我听爸的。”乔云雪默默垂了头。事到如今,好象也只有这样了。再大的事,大不过新生命。
舒渔接到电话,飞快过来了。可到了楼层,他却又上了一层楼。
洛海华笑了:“舒大画家可谓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这回我不战而败。”舒渔说,“我想去欧洲学油画。洛小姐,请你陪我去,如何?”
“哦?”洛海华失笑,“怎么,油画村养不了舒大画家了?”
“有可能。”舒渔一脸迫切,“我还年轻,想发展,这有什么稀奇!洛小姐,你如果能陪我去欧洲,以后我油画所得的收入,我们一起五五分成。怎么样?”
洛海华背对着他:“我不希罕。舒大画家,你以为我傻?”
软硬不吃。舒渔无可奈何,下了楼,把油画街的美人儿载了回去:“容老先生英明。这下好了,谁也烦不着你。我们还能天天见面。”
乔云雪默不作声。可来到夕阳画廊时,她再也淡定不起来了:“江阿姨,你来这儿做什么?”
才见过容长风,又马上跑来见她妈?
不可以。
夏心琴一看到女儿,立即迎上来,拉着女儿上楼:“你先上去休息,妈一会儿过来陪你。”
“不。”避开老妈的胳膊,乔云雪一把拿起坐机,“少帆,请来医院,我有事找你。”
“云雪?”江琼有些慌了。
乔云雪平静地凝着她:“我要去见你女儿。我有话要说,江阿姨最好在场。”
“云雪?”夏心琴忧心。
“妈如果不放心,也一起去吧。”乔云雪拉了舒渔,“请再把我拉回去。”
不等舒渔回答,乔云雪的电话拨给容谦:“容谦,我在洛海华病房里。”
相信,容谦会马上赶到。
洛海华的病房,一下子站满了人。洛海华错愕了下,但立即恢复如初:“云雪有事么?”
容谦是最后来到的一个。他的大掌朝乔云雪伸来。
乔云雪默默避开他的大掌,轻言细语:“江阿姨,海华比我大四岁,比我见过世面,比我懂事,不可能不知道,她的身体是自个儿的事。如果她在这段时间内病重,请自己负责,不要迁怒容谦,也不要迁怒容家任何人。因为,人生最大的事,莫过于孝。他必须侍候在爸身边!”
“……”无人做声。
容谦眸光灼灼地瞅着圆滚滚的孕妇。
乔云雪悠然转身,面向所有人,平静而坚决:“我今天在这儿,明明白白说明,如果海华想让容谦陪着去欧洲,可以。但得等我们的爸复原,等我生了宝宝。这段时间,我和爸妈、我公公不见洛家所有人。”
病房里鸦雀无声。
乔云雪慢慢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