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看着他问道:“你喝酒了?”

方宴点点头。

察觉他心情不好,乐轻悠对苏行之道:“行之,你回去吃些东西就去写先生留的课业,晚饭前姑姑要检查的。”

苏行之不敢看方宴,嗯一声便放轻脚步出去了。

乐轻悠这才移动双腿穿鞋下床,只是她还没站起来,就被突然两大步走来的方宴抱住了。

“你怎么了?”乐轻悠乖巧地靠在他肩头,拍着他的后背道,“难道是因为我只顾着儿子忽略了你?”

“没有”,方宴声音沙哑。

“那你为什么借酒消愁?”乐轻悠从他怀里退出,看着他问道。

“没有借酒消愁”,方宴看着她说道,动了动嘴唇,然而最后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什么话不方便跟我说吗?”乐轻悠问道。

停顿了好半晌,方宴才道:“昨天晚上,我在你旁边睡下后,做了个噩梦。”

“噩梦?”

“特别可怕的噩梦”,方宴说着,双拳都在不自觉间握紧了,“我梦见两年后,我们又生了个儿子,我们把他们用心养大了,他们长大后,却因为一个女人反目,老大最后娶了那女人,可那女人处处挑拨你们母子……”

“而我,明明在那女人嫁给老大之前,知道了那女人竟是喜欢我,才要嫁给我们的儿子,我却没有立时拧断她的脖子”,说到这儿,方宴眼中溢满了杀意,“梦里的我觉得她毕竟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一直对她多有纵容,直到她勾引了苏行之,让苏行之频频顶撞你,又与老二偷情,把咱们家搅成一团糟,气得你染上心疾,我才把她赶出去。”

“可那时,我们养大的孩子,乃至乐绍、乐纾、乐纶那几个小辈,都敌视于你,大哥、二哥甚至都劝说你不要再为难孩子。”方宴捧着乐轻悠的双手放到唇边,眼中已然湿润,“我只能带着你回到梨花村的山庄,你却已因为前面两年的生气伤了身子,在老大想接回那个女人跟你争执时,你就被这个不孝子生生气死了。”

“你这都是做的什么梦啊?”乐轻悠笑道,凑过去吻掉他眼角滑下的一串泪珠,心疼道:“且不说我会不会那么小心眼的被气死,就说你这整个梦吧,简直狗血极了,一个女人因为喜欢你,却反过来嫁我们儿子,还能让大哥、二哥都站在她那一边,怎么可能呢。”

紧跟着又问他:“你该不会因为这个梦,看行之不顺眼吧?”

方宴到现在都不敢回想梦里那种真实的她在他怀里断了气息的心痛绝望感,听她这么说,冷淡道:“别说苏行之,就是这个拥有你我骨血的孩子,我也不想养了。”

“只是一个梦而已”,乐轻悠捧着他的脸,像他经常亲自己的那样亲了亲他的额头,“我来给你分析一下这个梦,你肯定是担心以后我放在儿子上的注意力更多,才做了这么一个敌视他的梦。”

方宴紧紧按住她的手,说道:“我去问过清一大伯了,清一大伯说有时候,梦是有预示功能的。轻轻,我不敢小觑这个梦。”

乐轻悠便道:“那姑且认为你这个梦是在预示未来,我只问你,假如以后有年轻小姑娘跟你告白了,你会瞒着我吗?”

“我不会瞒你,可也不会特地告诉你”,方宴说道。

乐轻悠瞪他一眼,又道:“我那么聪明,肯定能看出来儿子想娶的女人是怎么样的。再说了,我们两个养的儿子,能是为了一个女人不管父母想法、罔顾伦常的傻瓜吗?”

方宴心里一痛,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担心,现实会真地朝着梦中的那个预示发生。

想起那个女人在嫁给长子前,到他跟前告白说的那些话,“从我七岁那一天,你和你的夫人在素雪千重的门口救下我和病重的娘亲,你就是我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可是为什么你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给我?”

回想起来,方宴就觉得恶心,可梦里的自己为什么能听得下去,还觉得那女人只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孩?

乐轻悠与说着话又愣神的方宴碰了碰额头,“你担心的话,我们以后好好教导儿子不就行了。不过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有魅力的女人,才能把咱家搅和的连基本的亲情都不讲了?大哥二哥对我那么好,得势多大魅力的女人才能让他们也站在我的对立面?”

方宴压下心思,亲了亲她的嘴唇,“我想在醒来,只觉得那是一个很自以为是的女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梦里的人都很喜欢她。”

乐轻悠想到自己所经历的那些,她和方宴是一本书里的主角,但是因为乐轻玲一个穿书女的干扰而没有什么交集,她穿到现代又重生回来,才和方宴延续了书里本定的路线,那么或许在别人看来,她也没什么好的,但书里的人却不知道为什么都很喜欢她呢。

这个可以用后世的“主角光环”来解释,用现在的说法,就是清一大伯所说的,她的气运特别好。

整理了一下措辞,乐轻悠把她小时候生病所梦、在现代生活的那些事都和方宴说了,末了笑道:“会不会你梦里的那个女人,是另一本小说的主角?照你说的,我那时候都四十多岁了,就成了恶婆婆一类的配角?然后主角光环强大,我就被灭了?”

方宴凝眸沉思,他知道轻轻小时候经历奇异,却没想到还有这些曲折,如果轻轻猜的是真的,那么他不会让他和轻轻是主角的书里出现其他主角。

至于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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