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就醒了……

王何曲心里发毛,总觉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咽了咽唾沫,警惕地四下扫射,这时李全金从后面跟了上来,问他:“老哥你在看啥子嘞。”

声音在静谧的空间显得尤为突兀,王何曲身子一抖,回头瞪他,李全金冲他嘿嘿傻笑,笑罢又伸手抓抓稀疏的头发,懦懦地缩回脖子。

“诶,李兄弟。”王何曲突然叫住了李全金,换了一副和善的嘴脸问他,“你还记不记得,你说的那个穿很少衣服的女人。”

“记得记得。”李全金激动得使劲点头,很是高兴的样子,手上比划着,恨不得把细节一五一十地告诉王何曲,“……上面穿的个侧面扣扣子的蓝色碎花衣服,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在扣扣子,下面穿的个裙子,那个裙子被撕成条条了,哎哟老哥,你是没看到,那个大腿白嫩嫩的……”

王何曲边走边听他说话,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他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这一点小疙瘩放在心里总让他觉得不踏实。

他是做证券出身的,说白了就是有一点小钱的散户,挣得不多,足够养家糊口罢了。而炒股这个东西,跟赌博有点类似,要么看运气要么靠直觉,而他就是靠直觉出头的个中老手。

王何曲静静听完李全金的话,抿唇问道:“你想一想,还有没有其他的?”

“我想看看,还有……”李全金皱眉沉思,实在是绞尽脑汁,最后模模糊糊想起来一点什么,激动道:“我想起来了!她好像打的个伞……还是一把红伞……”

王何曲没由来后背一阵发凉,像是电流窜过,皮肤激起一片小疙瘩。

他终于意识到面前这个人哪里不对劲了。

自李全金消失起,这一切都变得诡异了,首先是在他吸几口烟的时间里李全金不可能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第二是李全金的自称!

王何曲忍不住微微偏头看向李全金耳垂与面颊相连的地方。

他想起自己在饭局上听来的一则故事,说故事的人有几分奇淫巧技,在他们圈子里被传得神乎其神。故事里讲的是人皮妖怪,说这妖怪面目丑陋,食人,唯一爱好就是剥皮。

一般在后脑勺至两边耳垂的位置划下第一道豁口,薄而尖的爪子细致地分离皮肉,直至撕下完整的人皮,那人到最后是血乎乎不成人形,几乎能看到肌肉组织里微微跳动的血管和大张的冒着热气的嘴。

妖怪再从豁口钻进去,与原来的人一般无二。

他当时就是当个笑话听。这会儿突然想起来,竟然觉得有几分可信。

他越想越觉得恐怖,甚至认为在他眼里是李全金消失不见了,那有没有可能在李全金眼里是他消失不见了,此刻真正的李全金还在原地和另一个“他”商量怎么躲开四眼仔。

此时此刻,凉风四起,乔木蹲在溪边,面前是大约一米宽的河道。

探着脖子能看得见,朦胧的月光下溪底的石子和黄叶,水流缓缓而下,静谧的夜空下没有一点泠泠的意思,安静到让人跟着屏住呼吸。

他忍不住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水面,故意弄碎那一弯凄凄残月。

“我沿着河边往前走走看。你们俩就在这儿等我。”陆野站在乔木的上游,指了指黑乎乎的林子,靴子跟草叶摩擦产生唰唰的声音,他走了几步又停下,认真地说,“数三百个数,要是我没回来你们就自己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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