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旅店,掌柜看见云飞扬多带了两人回来,出声询问:“不知这两位壮士,可有验?”
“掌柜的,我的已经让公安局局长代理申办,马上下来。”
高要一甩头发,又问云飞扬。
“飞扬,我那竹篓里的宝贝,保管好没有?”
云飞扬不理会高要,回答掌柜:“他两人刚去申请入户,是托县尉大人办理的,掌柜不信,可以差人前去询问。”
掌柜不再怀疑,云飞扬想要再开两间房。
“只剩一间房了!”
“那就一间吧。”
云飞扬从怀里掏出秦半两,掌柜伸手接过,仔细感受。
这掌柜,难道想不收这质量稍差的钱币?
“掌柜的,金布律可说得明明白白,交易使用钱币时,质量无论好坏,一起通用,不得选择。”
云飞扬只好摆出律法,他对秦律的了解,全部来源于崔文子,零零散散,日后有机会还是要好好学一下。
掌柜听到这话,讪笑一声,将钱币装入柜子里,吆喝道:“小二,带客人上房。”
“好嘞。”
小二一溜烟跑来,在前边领路。
易小川此刻只想快点见到吕素,早点带她离开这个地方,回北京去。
高要一边上楼梯,一边感慨。
“虽说这个地方我呆腻了,但飞扬你刚才说的什么布律,好像还不错,在我们那,钱币缺个角,谁收你的?”
“金布律!”
“为何不叫金律或者银律?非要加个布上去?”
云飞扬和易小川停下脚步,小二在前面不知所措。
不知为何,高要对于今天接触的审讯程序,户籍制度,以及刚才云飞扬提到的金布律,感到好奇,甚至痴迷。
“老高,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对律法感兴趣了?你这年龄,回北京考公务员也来不及了,超龄了。”
易小川问道。
“我不知道啊。”
高要自己也纳闷起来,冥冥之中好像有东西指引着他往律法深层次里探索。
“叫金布律可能是因为布也可以当钱币流通吧。”
云飞扬也不敢确定,只知道布长八尺,幅宽二尺五寸,可以当作十一钱。
“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高要不管两人异样的眼神,独自走上楼梯。
楼上吕素听到几人声音,打开房门,见到易小川,飞快扑到小川怀里。
易小川看见吕素通红的双眼,想必是刚哭过不久,安慰道:“没事了,我回来了。”
小二完成任务,直接下去了,高要拉着云飞扬,“飞扬啊,今晚咱叔侄俩同住一屋,你跟我讲讲,这秦国有什么律法?”
“老高,你不会真的想要考司法所吧?”
“你冇理,总之好犀利!”
这句话,在场的几人,没一个听得懂,易小川只知道这语调有点像粤语。
高要这是怎么了,今天审讯的时候,他就目不转睛盯着记录官笔下的竹简,今天又要跟飞扬了解秦律,易小川一时间陷入沉思。
直到云飞扬和高要已经进入房间,吕素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易小川这才从思考中跳脱出来。
吕素满脸通红跑了回去,易小川站在门口若有所思。
房间里,高要先是打开竹篓,检查了一遍里面的青铜器皿,发现一件不少后,喜笑颜开。
转头后发现云飞扬正在定定地看着他。
“飞扬,不是高叔不相信你,你想想啊,你为了带我们出来,离开房间有一段时间了,旅店里鱼龙混杂,这期间,难免会有人进入你的房里,谁能保证有的人不会见钱眼开呢?”
这可是回北京后的巨额财富啊,高要绝不允许有失。
云飞扬无语,你那破竹篓里的东西,住旅店的大抵是商人,哪个会看得上,看得上的寻常百姓黔首,又不住旅店。
“既然你说夜观天象那个星占术不能教我,那这秦国律法,你可以跟我好好普及一下了吧?”
高要将竹篓盖上,塞回床底下,回到桌子旁坐下,向云飞扬讨教秦律。
云飞扬会星占术的事情,高要当初收他为徒,在厨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对星占术的感兴趣程度,丝毫不亚于今天对了解秦律的渴望。
提起星占术,云飞扬突然记起,今天好像跟李县尉说了一下,顿时脸色大变,父亲教诲,在民间不得向人透露星占术,此时懊悔莫及。
高要看到云飞扬脸色变了,以为云飞扬在怪罪他,赶紧说道:“你看你,又来了,咱们以后不提这事了行不?”
给云飞扬沏了一碗茶,高要继续道:“师傅给徒弟斟茶,你是享受这待遇的千古第一人啊。”
在秦国这段时间里,高要了解到秦律人人都可以学习,没理由云飞扬不给自己普及。
“高叔,我对秦律的了解不算精通,一知半解,在潜山我大多数时间学习的是救人之术。”
云飞扬只懂楚律,不知秦律,加上这几年白天总是跟崔文子游走潜山县各地乡里,晚上又要挑灯夜战,学习《汤巫诀》,那本书里晦涩难懂的秦篆,跟楚篆区别太大,已经让云飞扬头疼不已,更别说再去深入学习秦律。
“没关系,你知道多少就跟我说多少,今晚别睡了,通宵战到天亮。”
高要提议,并指了指桌面上的茶水,“茶水已经备好!”
云飞扬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只清楚秦律里面的金布律、徭律、置吏律、内史杂、军爵律、为吏之道五种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