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犹珩还没有看完,就随手把那张邸报排在了桌案上,抬首正好看见了一脸笑吟吟看着自己的孔介生。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什么淮阴大怪,骗一岁小孩子都说不过去的东西,竟然可以堂而皇之地登载到会被圣上阅览的邸报之上,这置天家于何处?
孔介生见她气愤,并不急于解释,依然慢吞吞地对着她说。
“裴大人还请息怒,继续看下去便好。”
孔介生随后又埋下头去,继续抄摹着方才有人送来的卷宗,像是准备一直等着沈犹珩看完之后才会发话。沈犹珩满肚子气,只觉得到底遭了什么罪,要来看着些满篇荒唐言。
她泄愤一般抽出剩下的两张邸报,一目十行地看下去。
一张邸报是讲民间艺人最近杂耍的把戏,以及讲天狗食月的下一个时段。看起来就是一纸敷衍,傅旸看见了说不定会内心不快,沈犹珩毫不犹豫地把这张邸报也拍到了废弃的那一堆里。
还有一张的第一段话便是如下。
“皇上虽治国有方,但依然有歹人横行,听闻圣上时常在京城和浪荡戏子,夜游花街柳巷……”
“屁话!”
沈犹珩在心中毫不留情地骂道,什么狗屁传闻,也拿来在邸报里边说,她气得把那邸报连通信封撕成两半。
破碎的信封中,忽然有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片滑落到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