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犹珩的面色在一瞬间涨得通红。
傅旸眼下只是在与自己嬉闹,但这个情景,对于她一个未出嫁的女子来说,却是比较微妙的。她微颤着身子不想再与傅旸闹下去,尽管平日里她是非常嚣张纨绔,但此刻真正到了这种情形,才想起来自己终归只是个假男儿。
“方才调戏了孤,现下却不想对孤负责了,嗯?”
傅旸的气息随着他的话语喷洒在她的耳畔,一道潮红直从她的脖颈攀到耳根。他只是以为沈犹珩怕了,是以再接再厉地逼问道。沈犹珩抖着腿思索了半晌,才猛然惊觉傅旸口中的便宜,指的是自己不小心亲了他一事。
“我……”
沈犹珩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是自己不小心,又要扯到先前自己入殿时动脚踢他。这样算来,说到底最后也是自己的责任,现下可谓是有苦难言。傅旸却还是伏在她身上没有动静,沈犹珩的耳垂又极是敏感,从头顶到脚尖都是一阵颤栗。
“好好说话行不行……”
她的声音已经带了一丝恳求的意味,眼下这个位置实在是憋屈而尴尬,等眼下自己先起来了,以后再找他算帐!
“是你先招惹了孤,除非你能扳倒孤,孤便给你封一甲第一。”
傅旸挑了挑眉,却并不接受她的服软,依然不留余地严声道。
沈犹珩眸光闪了闪,心下一横,不管不顾地开始用力。
她才不要再管什么男女大防,傅旸要是敢剥夺她实至名归的状元之位……
她就…
她就…
沈犹珩的指尖狠命地向着傅旸身上推去,傅旸却并不有心让她,就那般好整以暇地撑在她身上,双手从她的肩下穿过,钳制住她。
这样的情形,任是沈犹珩有再大的力气,也无法撼动傅旸分毫。
“裴珩竟是不知,北衿皇还有这般无耻的一面!”
沈犹珩换了个方向用力,同时妄图用说话来转移傅旸的注意力。
“除了你以外,没有人见过。自然孤的这一面也就无人知晓。”
沈犹珩心下恼怒,用双手圈住他的脖颈,先要把两个人调换位置。傅旸虽是漫不经心地回答她,身上却仍然见不得半分松力。
却不料傅旸话音一落,殿门就忽然被人被推开。傅旸心下一诧,松了几分力道。而沈犹珩则不管外边动静,觑见他身上忽然没了劲,抓紧机会使劲一翻——
而那毫不知情的来人,探头探脑小心翼翼地斟字酌句。
“王……其余二十七位……”
黄门话说到一半,终于看见了殿中是什么光景。只见王和那位新科状元衣衫凌乱,殿内还有打斗的痕迹,此刻两人正扑倒在那龙榻之上!
更为令人惊吓的是,那新科状元竟是把王严严实实地压在身下,并且双手还揽住了王的肩颈,双腿微屈分开了王的膝!
那黄门竟是一瞬间呆滞在原地,继续说也不好,退出去也不是。
他原本只是因为另外那一群武夫等得烦躁,恬恬噪噪地叫骂着为什么一个人就去了这么久,驱赶得他来探听一下情况。他只是一个无辜的黄门,为什么要正巧撞到了王不可描述的画面……
而且!
王好像还是下面那个?!
黄门扯远了思绪,傅旸却在一瞬间怒极挥手!
“砰——啊!”
毫不知情的无辜黄门一瞬间被甩出一丈远,同时还有那带着万钧力气甩上的殿门。
而殿内沈犹珩早已从傅旸身上爬起,抱臂在床前,幸灾乐祸地对着傅旸嘲讽道。
“那眼下有人看到了你这样子,到时候你还怎么见人!”
她此刻只想仰天长啸,大喊三声——
哈!
哈!
哈!
谁叫他傅旸没来由地欺负人,眼下被人看见了那般样子,肯定以后在部下面前都抬不起头。
沈犹珩由于乐极生悲,忽略了一件事情……
她是个“男子”,并且是她“扑倒”了他们的王。是以这背后骂名,背负的都是她。
傅旸不怒反笑。
“孤真是高看你了,原来一个武举状元的力气还不如孤。”
沈犹珩黑了脸,知道他指的是自己胜之不武,但终归是自己赢了他,她也知道傅旸必然说道做到,会让她当这武举的状元,因此被傅旸这样一说也并不懊恼,而是挑了挑眉,唇角一弯。
傅旸看她笑得这般明快,心中竟也不恼了,只是眼神落到了她还有些潮红的耳垂上,继而延伸至那通红的脖颈和微红的双颊。沈犹珩的胸脯微微起伏,应是刚才使力所致,脖颈下面是一起一伏的锁骨,再往下便是被衣领掩盖的一片诱人的阴影。
傅旸忽然有了想要伸手解开她衣领上的环扣的冲动,事实上他也正打算这么做。
方才将手抬起,他浑身一震,不知方才心中起了什么想法,愣怔在原地,移开目光没了动作。
而沈犹珩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依然有些得意地站在他面前笑。
“王——”
黄门带着哭腔哑着嗓子,在殿外干嚎了一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傅旸勾起唇角轻笑了一声,大步走到御案前,笔走龙蛇,在那最为上头的册封圣旨上写下一个名字,卷起随手对着沈犹珩抛去。
沈犹珩抬手接住,看向那圣旨,正准备展开,就听得傅旸冷声道。
“封你为刑部主事,如何?”
沈犹珩半张着嘴。她被吓到了,随后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主事?”
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