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度看了眼胳膊，不明所以：“呃……”
“戴哥，配合我一下。”蓝言在戴度耳边小声说，唇边还带着笑容，侧头时眼角余光还在看身后的傅君廷。
傅君廷正和少女谈笑，言语之间，也瞥了蓝言一眼。
进了剧院，蓝言和傅君廷坐在普通观众席，傅君廷和少女坐在高处的贵宾席。
还未开演，戴度小声问蓝言：“刚才怎么回事？”
“碰巧遇到前女友了，让你见笑。”蓝言说得和真事儿一样。
戴度一扬眉：“你让前女友看见你和男人胡搞？”
“胡搞？怎么会，我谈恋爱可是很认真的。”蓝言笑得眉眼弯弯，仿佛他说的是从心窝子里掏出来的大实话，还热乎着。
“希望如此，认真些总是没错，任何事都是这样。”戴度随口说道。
认真些总没错吗？
蓝言的上一段恋情那么认真，就差拿把刀把心脏剜出来双手奉上，对方呢？一脚把蓝言的心踩得血肉模糊，扬长而去，还时不时回来撒几把盐，嘴欠地问蓝言咸不咸。
“认真也有没意义的时候。”蓝言的声音像云丝一样轻。
舞台剧即将开始，整个大厅里一片漆黑，蓝言的笑容褪下，既然没有人能看见，也就无需再演。
他转头看了看高高的贵宾席，那里黑幽幽的，像是一团迷雾。
好后悔。
为什么没有把两张票送给别人呢？或是建议郭让转卖掉也好，这样今天就不会来了，就不会看见傅君廷和别的女人有说有笑，也不会自欺欺人地挽住戴度的胳膊，不会在这个剧院里如坐针毡。
蓝言想起身回家，但他不能，都已经来了，哪里还有回去的道理。
没有人知道，蓝言在看见傅君廷的飞行器的那一刹那有多高兴。
也就在那一刻，蓝言才知道自己有多期盼着傅君廷的到来。
大幕拉开，舞台上渐渐亮起来，淡淡的光芒映照在蓝言的脸上，戴度这才发现蓝言的脸上有种挥之不去的失落，与刚才调笑的神色判若两人。
果然还是因为“前女友”的关系吧，戴度不禁同情起蓝言来。
舞台剧演到第五场，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蓝言打算去洗手间，又不想在洗手间遇到傅君廷，就故意等了五分钟才起身去了。
他没想到的是，傅君廷也是这么想的，怕在洗手间见到尴尬，也等了几分钟。
两人在洗手间门口碰见的时候，打招呼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蓝言微笑着点了个头，旁人看见都以为是单纯的尊敬，傅君廷静静看着他，一言不发。
蓝言进了洗手间，心中懊悔，难道是跟傅君廷上床久了，连脑回路都一样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撞一起了，真是……
他从隔间出来的时候，傅君廷在洗手台洗手，洗得很慢很细致，手心手背、指缝指尖、指背和手腕都洗到了，蓝言在他旁边洗完手，抬眼一看镜子，傅君廷正透过镜子看着他，蓝言心脏一抽。
“那男的谁啊。”傅君廷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手，用只有蓝言能听到的音量说。
傅君廷的语气里没有情绪，只是随口一问。他看到了，但也仅此而已，他不会多做计较，毕竟他和蓝言只是彼此的性伴儿，无论那个男人是谁，他都管不着，也不想管，只是单纯出于好奇地问了一句而已。
两人不是恋人，没有必要对彼此专一、坦诚。
蓝言也明白，蓝言都明白。
“那女的谁啊。”蓝言完全复制傅君廷的语气，问得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