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人这么没眼光。”

“本来是轮不到金越,谁叫贺家出事了呢。”

贺家经营的香庭酒店在国内乃至亚洲都称得上顶尖,可自打当家人贺从明在那场空难中身故,内部就乱了套。

“死个当家人乱成这样,说明本来就不牢靠。”林深青疑惑,“贺家剩下的人里,就没个顶事的吗?贺星原喊贺从明叔叔,他爸呢,他爸是贺从明的哥哥,不出来做主?”

“从没见过这号人,传言是贺老爷子早年的私生子。就连贺星原也是半路才被接进贺家的。”

“那贺家现在谁管事?”

“贺从明的儿子呗。文文气气书呆子一个,不是做生意的料。”

林深青来了兴致:“那贺星原呢,是因为他爸不光彩的出身,所以不够格么?”

“恰恰相反。”

林深青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傅宵说:“贺老爷子过世后,手里股份一半给了儿子贺从明,一半给了孙子贺星原。当年贺星原还在念中学,可他堂哥,也就是贺从明的儿子都快大学毕业了,一杯羹没分到。现在贺从明死了,股份均分给老婆儿子,贺星原反而成了香庭名义上最大的股东。你说他够不够格?”

林深青惊了:“那还在大陆学什么开飞机,赶紧回去继承家业拿钱啊!”

傅宵嘴角一抽:“拿了钱又不会给你,你激动什么。”

“说不定呢?”她叹口气,“真不理解这些富三代的脑子。”

说话间已到金越,林深青下了车,跟傅宵上了二楼,往宴会厅方向走,临进门时,余光里进来一道人影。

她的目光下意识越过走廊栏杆往大堂瞥,这一眼望去就停了脚步。

贺星原和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进了大堂,正跟前台说话,估计是在登记房间。

傅宵跟着停下,愣了愣:“这人是阴魂吗?”

“谁说不是呢?”林深青脸上堆着笑,眼睛里却有杀气。

傅宵看她一眼,又看看贺星原身边那个身段妖娆的女人,压低声说:“那女人身上一股风尘气。”

林深青微笑:“看出来了。”

“对着你一本正经调查事故,带着这么个‘小姐’来开房,眼光次了点啊。”

“何止是‘点’?”

林深青这句稍稍大了点声,出口就惹来底下人的注意。

贺星原大概也没想到在这儿碰上她,抬头的一瞬明显错愕了下。倒是他旁边那个女人,用力盯了林深青一眼,好像并不意外她出现似的。

林深青不关心这个女人,弯唇笑笑:“所以我说啊,真不理解这些富三代的脑子。”说着挽上傅宵的胳膊,转头走了,进宴会厅前,拿出手机拉黑了贺星原的号码。

底下贺星原目光骤然变冷,看向身边人:“你大老远从港城飞来,又非要住金越,就是为了堵她?”

朱娆无辜地眨眨眼,摇摇头:“我不知道她会来啊。”

他嗤笑一声:“在我这儿,就别来坐台那套了。”

朱娆脸色微变,承认道:“我是听说金越今晚邀请了伽月的人,所以想来找她当面……”

贺星原没把话听完就转身朝电梯走。

朱娆一路跟他到了二楼餐厅包厢,看他一言不发地拉开座椅坐下,小心翼翼开口:“星原,我以为我们应该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婶婶和你堂哥沆瀣一气,害死你叔叔,又把他财产剥干净,你……”

“朱小姐,”贺星原轻声打断她,“先不说你这些臆想无凭无据,你拿什么身份跟我上同一条船?我叔叔在的时候,把你养在外面,现在他不在了,你指望进贺家?”

她使劲掐着手心深呼吸:“虽然没有证据,但你也发现了,你婶婶在你叔叔出事后态度多可疑,否则你不会接受我的提议,去接近那个酿酒师。”

“那是我的事。你期望得到进展消息,就该安分待在港城。”

她红着眼辩解:“我看你好像不打算对那个酿酒师深究下去,着急了才来西城的。”

“用不着套我话,现在离开金越,坐明天最早的航班回去,我当你没来过。”

朱娆战战兢兢:“我知道了,我……”

“还有事?”

“我还没吃晚饭。”

贺星原手一抬,示意她请便,等她点了几个菜,草草吃完,才问:“除了那几封邮件,还有什么?”

朱娆一愣之下才反应过来,他在问她对那个酿酒师还做过什么。

她摇摇头:“没有了……”

“五天前夜里,找人跟踪过她么?”

“怎么可能!”她诧异地否认。

贺星原点点头,结账起身:“你要动她一根指头,明天就不会有回港城的航班了。”

除去刚才在大堂动了怒,从进到这个包厢以来,他的态度始终非常平静,连说这样的话都是云淡风轻。可这股云淡风轻里,偏偏又蓄着一触即发的雷霆万钧。

这一刻,朱娆开始后悔当初找上了他。

她脸色煞白地跟他下到大堂,临出酒店,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道醉意浓郁的女声:“要开419号房……”

贺星原猛地停步,僵在了原地。

朱娆奇怪地向后望,就见傅宵搂着踉踉跄跄的林深青,朝这边看了眼,然后低头跟怀中人说:“宝贝儿别急,要什么都给你。”

朱娆愣了愣,再看贺星原,他咬着后槽牙,一张脸绷得阴沉。

她刚问出一个“怎”字,就见他一脚跨出酒店,头也不回地走了。

朱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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