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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金熙王朝.一路之上般安宁许多.沒有了官兵的盘查.水涟月带着南宫煜直奔东朔国方向.
苏州城偏僻的农家院里.烟雾袅袅.院子正中央立着一名女子.一身素蓝色衣裙.长发简单的挽了个鬓.插了一支白玉簪.淡扫蛾眉.清丽而脱俗.一双惆怅的眼眸望着远处的天际.格外的失神.
身后的木屋里.一名男子端着一碗清粥与菜碟走出來.看到女子的背影后.不禁停住脚步.眉眼间略显无奈.轻叹口气说道:“进屋來吃些东西吧.入秋了.天凉.莫要站久了”.
女子听到男子的声音.轻蔑的哼了一声.启动红唇冷漠道:“这么多年了.你何曾在意过我会怎样.如今.又何必惺惺作态”.
男子微微蹙眉顿了一下.转身将清粥与菜碟放进屋内.缓缓走到女子身旁.侧头望向她.声音比刚才淡了几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在意.岁月转瞬即逝.你又何苦非要抓住不放呢”.
女子身形一僵.鼻尖一酸.侧头看向男子.眼眶微红.冷笑一声道:“诸葛凌.你明知道我的心.却一再的假装看不到.好.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如今.你又救我出來是为了什么.你依然可以装作看不到.让我自生自灭.你告诉我.为什么”.
诸葛凌拂了拂袖子.目光看向远处的天际.那里似乎有大雁飞过.一个一个的小黑点.整齐排列.“云儿.你我都已过了繁华的年纪.何苦揪住那些过往不放呢.你亦明白我的心.我当你是我的妹妹.才会”.
“不要再说了.诸葛凌.她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你放着好端端的活人不去珍惜.偏生要为那死去之人守着你的心.况且.那人对你毫无爱意.到底是你执迷不悟.还是我”.
“是谁重要吗.此生我心静如水.心死如水.繁华之事再不想过问.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她都是我心里不可抹去的执念.而对你.即便是个路人.我一样会出手相救的.”.话音刚落.诸葛凌转身拂袖而去.独留水云袖在原地.双目含怨的望着他的背影.
“为什么.你一定要说得这么绝.为什么.到现在你连一点机会也不肯给我.这么多年了.你对我.竟然还是这般漠然.”.
泪无声的滑落.却唤不回那挺拔的身影.
走了三天.水涟月和南宫煜才來到东朔国边境的大城.祜城.
东朔国与金熙不同.城池本就不多.但随便拿出一个城池便能顶上金熙两座城池加起來.
东朔国很少有春夏秋.除了茫茫雪天便是寒风刺骨的天气.阳光总是时有时无.以至于这里的人全都穿着厚厚的裘皮.狐狸皮.或者熊皮.祜城的风土民情如这里的天气一般.即使对陌生人.也是冷漠之极.丝毫看不出热情.
不过.正合水涟月的意.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避免祸从口出.让别人看出端倪.
二人依旧是找了间看似普通.生意不旺的客栈入住.同样是定了一间客房.
房间内.水涟月褪去身上的紫裘大氅放在床边.赶忙走到炭盆旁烤起了火.她本就是阴寒体质.虽然早已习惯了.但外面那天气实在是冷到骨头缝了.冻得她嘴唇都打颤.猛然间瞥了眼南宫煜.却见他目光深邃的望着自己.不屑的冷哼一声.又继续烤火.
“你不觉得祜城里有些异常吗”.南宫煜看了许久.这才沉声说道.
水涟月闻言后.回想了一下.她沒來过祜城.对祜城的了解很少.所以.并沒有觉得有什么异常之处.当下摇了摇头道:“我沒來过祜城.自然看不出什么异常.你有话就直说.别跟我兜圈子”.
一路之上.南宫煜早已对水涟月这种说话态度习惯了.但每次她这个状态时.他还是不禁蹙眉冷道:“不要用这种口气与本王说话.注意你的身份”.
这次意外的是.水涟月并沒有反驳他.很出奇的望着南宫煜.弄得南宫煜倒是有些尴尬.不由得轻咳两声掩饰住尴尬.才沉声道來:“以往的祜城白日热闹非凡.而今日.只有匆匆奔家的行人.很像很像皇帝临城”.
“你的意思是说.东朔国的皇帝驾临祜城.你别逗了.据我所知.东朔国的皇帝年过六旬.就算他想出來.恐怕朝中大臣皇子皇孙.乃至亲眷.也不可能让他出來的.”.水涟月轻嘲的望着南宫煜说道.紧接着用铁夹夹起煤炭放进炭盆里.有些发湿的煤炭一遇热.响起噼啪的声音.
南宫煜冷笑一声道:“谁说东朔国只有皇帝才会有这种特例.别忘了.百里博弈在东朔国的一句话.是除了皇帝外.最有分量的人.而其他皇子.未见得有这种震慑力”.
水涟月微微一怔.放下铁夹.转身看向南宫煜.脸上有些诧异.“你是说.百里博弈在祜城”.
南宫煜微微点头:“很有可能是他.不过.一切还都是猜测而已.过了今夜.咱们还是趁早离开祜城.以免节外生枝”.
此时.水涟月早已听不进南宫煜的话.心中暗自琢磨.若真是百里博弈.那么.便真的不能错过啊.他害的她那么苦.在她的满腔仇恨里.少不了要记上百里博弈的那一份呢.想着想着.一双倾世绝美的凤眸里.闪过一抹凌厉而狡诈之光.
用过晚饭.照例南宫煜坐在地上.打理地铺.刚要躺下.却听到水涟月开口说话:“今晚你睡床上吧”.
南宫煜一愣.疑惑的看向水涟月.“为何”.
水涟月莞尔一笑.仿若天人.在这烛光微弱的房间内.如梦如幻.令南宫煜身形一僵.迅速撇过头去.“到了东朔国这里.自然就不能像金熙那般.你若有什么好歹.我也沒法跟花芮交代.所以.你今日便睡在床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