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里太热,得出去吹吹风才行。”
她说完就拎着酒瓶往门外走去。
一走到台阶处,冷风迎面而来。
眼眶的热意才逐渐一点点的冷却,眼神再次恢复清明。
但她不想在回屋里去了。
因为只有这刺骨的寒冷才能让她清醒。
至于“燕九”这个人,就让他随着真相彻底死在那场爆炸中吧。
相信老头……能熬过去的。
比起那残忍的真相,她真的更愿意让他接受“燕九”的牺牲。
“外面冷,披一件。”
就在她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随后身上更是一暖。
宴九没拒绝,只是站得有些累,又不想回屋,索性就捡了一块干净的台阶坐下。
傅司怕她着凉,正打算将她拽起来带回屋,却听到坐在台阶上的人问道:“你怎么会一个人过年?难道家人都不在这里?”
傅司垂眸,“我没家人。”
宴九哦了一声,脸上没什么太多惊讶的神情。
毕竟正常家庭的孩子怎么可能没事进堂口,蹚道上这些浑水。
“没关系,我有也等同于没有,咱们一样。”宴九直接拿瓶子对着嘴灌了一口。
傅司一看,立刻蹲下去夺她的瓶子。
但被宴九眼明手快地藏到了身后。
寒冷的冬夜吹乱了她的头发,屋内的光透了出来,只见眼前的女孩儿正歪着头冲他得意一笑。
眉眼间带着细碎的光影。
傅司看着她,一时莫名地就怔住了。
宴九看他傻愣的样子,挑了挑眉梢,赶忙趁机喝了一口。
傅司看她那偷摸的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但脸上的神情依旧严肃,“不能再喝了。”
说着就握住了酒瓶子。
宴九皱眉,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开,无奈道:“我又没醉。”
“没醉也不能再喝了,明天起来会头疼。”
“没事儿,明天我又不出门,可以睡上一天。”
这算什么歪理?
难不成因为起床会头疼,就直接睡一天?
傅司对于她这样的回答有些不满意,态度更加坚定了起来,“睡一天也会头疼。”
“你这哪儿是保镖,分明就是老妈子。”
不过嘟囔归嘟囔,宴九还是松了手,让他把酒瓶子给拿走了。
其实喝了这么些也足够了。
之所以想喝,不过觉得酒能忘忧解愁,但实际上几杯下去,忧愁没解,反倒是酒入愁肠愁更愁。
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喝。
她啊,就应该时刻清醒着。
也活该清醒着。
宴九单手撑着下巴坐在寒风中,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酒劲儿上来了,她感觉有些困顿。
坐在一旁的傅司看到了,连忙提醒:“困了就回屋里睡,别在这里睡,天冷,容易感冒。”
“嗯。”
宴九虽然应了一声,但人根本没有动,整个人蜷缩在台阶上,落在傅司的眼里,莫名地感觉像是一只找不到家的小流浪猫。
“大小姐……”
傅司试探地又叫了一声,但宴九依旧耷拉着脑袋,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
最终没办法,只能上前打算将她抱进屋。
可手才刚搭上她的肩膀,原以为睡着的人倏地睁开眼,那冷厉的眼神和他当初打电话被人偷听时的神情一模一样。
生生让傅司的手一顿。
“你要干什么?”宴九那目光如刀子一般,就连语气都冷得如这隆冬腊月里的寒风一般。
傅司回答:“抱你回去睡觉,这里冷,会感冒。”
宴九一听,原来是要抱自己回去休息,顿时警告解除,目光的寒意顿时散去,“哦。”
她应答归应答,可人却一点都不动。
傅司仔细看了下,才发觉她又迷糊过去了。
而这一次他再试探性地去触碰时,宴九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了。
当即他动手轻柔的把她横打抱起,送进了她暂时居住的房间沙发上。
其实前段时间傅司原本是打算替她稍微修整一下,顺便再搬一张床进来的,但宴九却说这样太影响蒋怡养病,而且屋子里的沙发够大,她一个人睡觉绰绰有余,这才没有改动。
看她蜷缩在一张单人床大小的沙发上,傅司细心地替她盖了被子,随后又掖了掖被角。
墙角的台灯亮着微弱的光。
看着眼前睡得很是安稳的人儿,他的指腹轻轻拨开了她额前被寒风吹乱的碎发,一不小心轻触到了她的脸庞。
那一个小小的触碰让宴九不由得嘟囔了一声,“别闹……我困,不想跑……”
傅司低头看着那一张小嘴开开合合的样子,黑眸越发的深邃了起来。
上次也是在台阶前她迷糊了过去,然后自己就……
他不由自主地慢慢俯身,拉近了两个人地距离,直到最后彻底贴上那两瓣柔软的唇。
她的唇温温软软,还沾着白酒的香气……
如花蜜般醉人。
他小心翼翼,却不想瞌睡中的宴九不知梦到了什么,竟伸舌轻舔了下。
那软腻的触觉在他唇上转瞬即逝。
但却让傅司惊得清醒过来。
他抬头,感觉到唇上那一点湿濡感,眼底的神情变得越发复杂和幽深起来。
只是那道视线却始终停留在那一抹红唇之上。
半晌后,他再次掖了掖被角,转身退出了房间。
那细微的关门声让处于瞌睡中的人下意识眯开一条眼缝,却确定屋里没人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