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筱筱回到屋子里将自己的衣服换了下来,整整齐齐地叠好,兔包包仍旧挂在身上。
不过她不会梳能与这身衣服相配的那种繁复发式,只好简单地将头发松松垮垮地束在背后。
她再出来的时候,方温看着她走了神,怎么见别人穿惯了的衣服,换个人穿,感觉竟如此不同?
君筱筱当然注意到了,不大好意思地小小声嘀咕:“是不是挺别扭?我自己也觉着别扭。唉?这一搭布应该塞哪里?这根带子是不是系错了?”
方温这才注意到,她这衣服穿得吧,乍一看挺正常,仔细一看却乱七八糟。
薛良早已不言不语地背过身去。
君筱筱满不在乎,这有什么呀,还没她穿吊带露得多,哪儿都遮得严严实实的,有什么可害羞的。
跟那几条带子斗争半天,无果,大大方方地走到方温跟前,求助于他。
方温几乎没有碰到她,动作相当轻柔,却三两下就帮她整理好了。
终于不别扭了。
君筱筱道一声谢,就近挑了张凳子坐下来。
早上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已至午时,方温难得过上一天这样舒坦的日子,午膳就直接摆在了这临风亭。
当大监王忠领着婢女上菜的时候,差点折了他那已经关节稀松的老寒腿。
为什么王爷身边多出了一个名册上没有的婢女?为什么这个婢女跟王爷平起平坐甚至谈笑风生?
大监把眼一溜薛良,薛良摸了摸鼻子,低下头,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你问他他问谁去啊。
方温吃饭一向不用人伺候,菜端上桌一干人等就可以退下,是以静王身边伺候的人从来不像其他贵人身边的人一样,主子吃完了,吃顺心了,才轮到他们,忍饥挨饿也是家常便饭,不过,这里油水少,相当于冷衙门,留下来的也大都是一些只图混个日子,时候到了各回各家的人。
王忠一时在原地磨磨蹭蹭,不肯向往常一样退下自去用饭。
方温招呼一声王忠:“大监,您老得空吩咐下去,给这位君姑娘做几套时新的衣裳。”
王忠答应一声,仍不肯下去,使劲儿给薛良使眼色,奈何都被无视了。
方温知道他在想什么,只不点破:“大监可还有事?”
王忠终于还是没忍住,看了一眼君筱筱,吞吞吐吐对方温道:“不知这位姑娘——”
方温不欲多言,只道是他请来的客人。
王忠是看着方温长大的,见得如此情状,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知趣地退了下去。
薛良还是没有动弹,经过昨夜之事,他决定从现在开始要寸步不离地守在王爷身边。
“阿良,你也去吧。”
“属下伺候王爷用膳。”薛良垂目。
方温捂着嘴咳了两声,苦笑道:“怎么?在你眼里,我现在已经是个连筷子都提不起来的废人了吗?”
薛良急切道:“王爷何必妄自菲薄,属下,属下——”眼风瞟了眼一旁的君筱筱,声音弱了下去,“属下没有这个意思。”
“那就下去。”说完,方温又咳了咳。
薛良没奈何,只得退下。
君筱筱一直捧着茶杯在旁边装鹌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两人不放心的源头在哪儿,生怕多说多错,故而一声不吭,静静地看着方温将他们打发下去,知道他是有话想单独问她。
直到薛良的背影看不见了,君筱筱抬起头:“哥哥你想问我什么?”
方温却道:“先吃饭。”
君筱筱看着桌上的山珍海味早就饥肠辘辘了,碍于主人都没开口,她也不好先动手。
闻言欢欣鼓舞,也不忸怩推辞,脆生生“哎!”一声,举箸就食。
方温也慢条斯理地举起了筷子。
像方温这种贵族出身,起坐言卧都是规矩,吃饭睡觉就讲究个食不言寝不语。
习惯了看剧下饭的君筱筱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的,颇是无聊。
想起包包里的手机,虽然这里肯定没网,可是她的手机里常年躺着一部全本超清的《武林外传》,专治剧荒失眠食之无味,而且包里还揣着电量满格的太阳能充电宝。
她觑了觑斯斯文文用饭的方温,却是不好当着他的面拿出来。
埋头三两口扒完了饭,咸淡都没尝出来,胡乱混了个饱,复又捧着茶杯啜饮起来,一边喝茶,一边溜眼看方温吃饭。
方温是一个人用饭,清净惯了的,感受到君筱筱时不时扫过来的视线,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机械性地夹菜送饭,好容易吃完了这顿饭,不由暗舒一口气。
候着他吃完,君筱筱殷勤地给他倒了杯茶,她这个人向来是别人对她好一分就恨不得还十分。
方温点头称谢,抿了一口,看向君筱筱,开口:“不知君姑娘有何打算?”
就这个?她还以为他要问的是她的来历。
她还真没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
她当然想回家,可是她连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回去?
“哥哥,我能不能借你的院子躺躺,说不定一觉醒来我就又回去了。”
方温摇头,沉声道:“怕是不行,非我不允,实则在下是亲眼看着君姑娘从月中落下来的。”
君筱筱震惊非常,心里想着什么就脱口而出:“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我还能奔月不成?”
她开始仔细思考以后的问题来,首先,她要有份能谋生的工作吧?可是她一个三无人员,又人生地不熟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