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祖见牛大力和田满仓面上惴惴不安的,明白这年轻人见得少,少不得给两人解释几句,“你看着,有权势的哪有自爆名姓来为难一个牢里的犯人的,狗腿子多的是,即使为难也多的是狗子腿子来办,这来的人是谁,咱暂不清楚,没必要为了这点银子做丧良心的事情,特别是这还是一个读书人,甭管是不是死脑筋,谁知道有没有要好的同窗、先生,真照着那人的要求,出了事,是咱能解决的吗?我只知道咱们是只有受着的份,拖着就行。”
牛大力和田满仓同时点头,“那咱拖着,万一人家回来查看怎么办?”
李耀祖一点儿都不担心,“查看,咱也不怕他,只说还没找到机会罢了,如果真是小霸王要这样做,不会这样偷偷摸摸的,虽然说传闻不可信,可是这坏的消息一般只是更加夸张罢了,这关于他的传闻,哪次他做事情不是正面怼啊,看这手法,还不知道是哪路的牛鬼蛇神呢?”
田满仓心里还是不放心,“要不咱把钱给人家?咱毕竟不给人家办事。”
李耀祖白了他一眼,继续往里走,“看着头脑也不发热啊?你发什么傻呢?天上掉馅饼,都掉到你怀里了,你还不接着啊?”
牛大力也接了一句,“我俩这不是担心馅饼有毒吗?”
李耀祖三个人回到屋里,坐在椅子上,右手搭在椅子背上,“放心吧!没毒,咱这样办保证没事,不就是要毁了他的手吗?你俩就和他实话实话,轻微的打俩下,叫他有人的时候装着点儿,就他这点儿事,在咱这里待不了多长时间,别忘了,这是没犯什么错的读书人,再者了,回家后,人家治好了,这怨得了谁,人家的命好,没治。”
牛大力和田满仓听完就要去见沈嘉禾,李耀祖想想对这俩个人不是很放心,万一火候掌握不好,也不好,他离开椅子,站起来,“我还是和你俩一起去吧!”又故意说:“到时候,你俩就说不知道就行了,出了事我顶着。”
牛大力和田满仓不同意,尤其是牛大力拉住大步子走在他前面的李耀祖,“头儿,哪能让你自己顶锅,还是我俩去吧。”
李耀祖笑笑,“哪里是顶锅,这是卖人情的事情,行了,你俩等着就行。”李耀祖转过身,拍拍牛大力的肩膀,“又不是什么大事?”
李耀祖见到关在牢里的读书人,“你就是沈嘉禾?”
牢里的人穿着一件读书人穿的长衫,正垂头丧气的蹲在地上,显然也是对自己的做法后悔不已,抬起头望着李耀祖,没有站起来,只是简单地答了一句“我是。”
李耀祖瞪大了眼睛了,很是吃了一惊,怀疑自己看错了,狠狠地眨眨眼睛,因为他长得很面熟,那就是开铺子的周礼正,两个人除了脸上的皱纹与肤色可以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人和周礼正有什么关系?他在心里问自己。
沈嘉禾也反应过来了,这就是这里的头儿,赶紧站起来,没有再继续说话,向前走了两步,恳求道,“大哥,能不能帮个忙?”
李耀祖看他的的表现也不像是一个死脑筋的书呆子,那怎么会不自量力的卷进冲突中呢?他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说,“那得看什么忙了?我就是一个小小的看牢的,混口饭吃的小人物,你可别勉强我。”
沈嘉禾苦笑一下,这不自量力在外人来看应该说的就是自己,可自己明明就是被人推进去的,哪里是自己主动的,“大哥,也应该知道明面上我是怎么进来的,可是我是被人陷害的。”
李耀祖打断沈嘉禾的话,“我不管你是不是被陷害的,我只知道你现在在这里。你直接说你想要我帮你什么吧!丑话讲在前面,你说的我怎么也得掂量掂量再给你答案。”
沈嘉禾在听前一句的时候,还以为她会拒绝,没想到还会让自己说,“麻烦你给我们山长捎句话行吗?就说我在这里,必有重谢。”
李耀祖想想答应了下来,说了句肺腑之言,“年轻人,给你带话也行,但是你山长是不是救你,你也别抱多大的希望,你知道你这次得罪的人是谁吗?”
沈嘉禾,“之前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哎,也是我自己识人不清。”
李耀祖细听沈嘉禾的好像话里有话,不过他也管不了这么多,打算将自己进来的目的说出来,于是直接问了一句,“你知道我为什么单独来这里吗?”
沈嘉禾摇头,文绉绉地讲了一句,“还请大哥解惑。”
李耀祖,“你这一句大哥、大哥的,你倒是自来熟……”
“有人在吗?”外面传来一名中年男子的中气十足的声音。
李耀祖本来打算将事情讲给沈嘉禾,但是听见牛大力和田满仓出去之后,中年男子高嗓门地问,“你们管事的呢?”
李耀祖顾不得再和沈嘉禾解释,连忙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