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老夫人看着朱氏起伏不定的神色,知道她没有听进心里,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小游,不管怎么说李公公既然出面了,我们轩辕家就要买他个面子。

何况你这样闹成何体统,岂不让全燕京笑话,她不过是个妾室,你想让她难看有的是办法,现在这样岂不是落了自己的面子,平日看你是个聪明的,遇事怎么蠢成这样。”

朱氏猛然抬起头,目光如冰:“那她可以死吗!”

“放肆!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朱氏倔强的撇开头,态度强硬地对母亲俯身:“小宅是儿媳和相公的地方,以后就不劳母亲操心了。”说完,带着自己的人,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轩辕老夫人见状,愣了一下,随即气的头昏脑涨,拐杖敲得咚咚作响:“不像话——不像话——眼里还有没有我了。”

轩辕佳听到邻居家的夫人闲聊时说起此事,才知道轩辕府出事了,已经过了两天,轩辕佳本不想回去多事,但听说轩辕府传了大夫后,赶了回来。

轩辕老夫人看见女儿,无力地屏退了众人,靠在床背上叹了口气:“我老了不中用了,这个家里以后也不用我做主了。”

轩辕佳闻言急忙笑着坐在床边牵住母亲的手,安慰:“娘说的什么话,这个家里没有一个顶事的人,还不是要靠娘顶着,娘可别妄自菲薄,跟小辈生气。”

轩辕老夫人冷哼一声,颇有气势:“我怎么敢生她的气!她不把我这把老骨头气死,我就谢天谢地了!”

轩辕佳听出,母亲是真动了火气,心里也多了分思量:“娘跟女儿说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轩辕老夫人不偏不倚地把那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然后悲哀的感慨:“到底不是亲生的儿子,说我管不到她头上呢,我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好心当成驴肝肺。”

轩辕佳听着,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心里已经明白大概,弟妹是嫌弃母亲指手画脚了,可她一个出嫁的女儿,哪能火上浇油:“瞧娘说的,弟妹不过一时没反应过来,回头想到娘是为她好,一定来给娘赔礼道歉。”

轩辕佳嘴上如此说着,对朱氏已经有了直观评价,果然如悦姐姐当初预料的一样,弟妹生了外心了,这若是上弟当了家,她朱氏是不是就不让母亲开口说话了!

轩辕佳心里有些不高兴,想为小弟在皇后面前说好话的心淡了一些,先稳稳朱氏,免得她以为小弟可以升迁后,肆无忌惮。

轩辕老夫人可不那么乐观,犀利的眼目老而弥坚:“我可不指望她能给我赔礼道歉,被一个妾室牵着鼻子走,她能有什么出息,得!她院的事我也懒得管,我倒要看看她能闹成什么样子。”

轩辕佳笑着,低声劝慰着母亲,心想母亲若是不管了,没人压着后院,最后还不定闹成什么样,但想到轩辕府也没什么不能败坏的名声了。

随她们闹吧,朱氏早晚知道,她自己有几斤几两!

……

轩辕上这几晚一直留宿书房,当听到朱氏闹到锦榕面前,打了锦榕后,一直睡在这里。

朱氏摔了三个晚上的碗筷也不见他过来看看,哭得更加伤心:“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爱他,他竟然给我摆脸色看,不过是一个妾室我还打不得了,打到他心尖上了,呜呜……”

李姑姑见状,小心翼翼地上前,慈爱地拍着少奶奶的背,试探性地道:“少奶奶,这男人都不喜欢争风吃醋的女人,要不……”您低个头……

朱氏顿时恼了:“她也配我争风吃醋,我朱游什么人,她锦榕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被人赶出来的婢女,什么都不是!”

这句话把在场所有的婢女都骂了,李姑姑也不敢再吭声,少奶奶从小性子就犟,平日跟姑爷琴瑟和鸣,一时受不了姑爷有了外心也在所难免,等过些年就好了,哪个新妇不是这样过来的。

朱氏心里不痛快,也不让锦榕痛快,朱氏恶狠狠地盯着燃烧的烛光,哼!不就是靠着一张脸魅惑师弟吗!她倒要看看如果锦榕没了那张脸怎么办!

……

“不好了!不好了!着火了着火了!”

“快来人啊!着火了!着火啊!”

一大早轩辕府乱成一团,轩辕老爷子刚登上上朝的马车,看也没看着火的方向,直接命人离开。

轩辕府内人人自危,侍卫仆人提着一桶桶清水泼向漫天大火,可收效甚微,可好在轩辕府的宅子防火布局做的非常好,都是独门独院,中间有很大的空地隔开,亦没有易燃物。

众人见大火烧的太快,无法扑灭时,已经想到牺牲这座妾室的独门小院,主要精力放在防止大火蔓延上。

朱氏带着众人冷冷地望着大火冲天的建筑,确定里面的人一个没跑出来后!心里痛快极了!锦榕!我看你凭什么跟我斗!

朱氏目光冷冽,火光照在她脸上更加狰狞几分。

李姑姑不慎看了一眼,吓得垂下头,不敢多言,心里却为小姐不值。

这样一闹,恐怕在姑爷心里……不是小姐做的也成小姐做的了,何况,面对这样的小姐,李姑姑也不敢说一定不是小姐做的。

就在众人以为尘埃落定,这场妻妾相争,以妾室消香玉损而告终时,突然,远方逐渐亮起的清晨中走来几缕摇曳生姿的身影。

为首的赫然就是本该死在小院里的女主人和她身边的六位服侍仆人。

锦榕啧啧可惜地远远走来,停在目瞪口呆、眼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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