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唤声一道道响起,壮观高顶的皇家内在布局在气势上永远先压人一等。
权书函、权丙淮沉默的垂头,恭敬的向朝夕宫内走去。
周围的气氛诡异的安静,偌大的皇家大殿站满了服侍的人,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权书函心里一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头顶一片沉寂,大殿安静的落针可闻。
权书函低头看着地面,光可鉴人的地表照映着一抹隐约可见的身影,只可惜尚且分辨不出皇上衣服上的颜色,更何况其他。
沉默的氛围一点点蔓延,渐渐地变得压抑,权丙淮隐约感觉事情不对劲,可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不对:“皇……”
“权阁老不愧是大周朝门阀大族的表率,每每看到都让朕震惊不已,朕都不知道怎么嘉奖阁老,阁老才觉得人生无憾,不再养出蛇蝎心肠的女子谋害朕的子嗣!”九炎落的话如一盆冰棱浇在两人头上,冷硬带刺毫无温度。
权丙淮、权书函吓得诚惶诚恐的跪好,额头贴着地面,脸色苍白:“皇上,小女顽劣无知,可微臣自认小女虽然骄纵但断断不敢做出谋害皇家血脉的大事,皇上,请您明察!”
章栖悦有孕了?权书函的惊讶一闪而逝,立即迎上皇上:“皇上,权妃娘娘品性如何皇上应是知道,权妃娘娘怎么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娘娘只是刚刚进宫,娘娘就是想也断不会……”
权书函说着,心里陡然冰凉,莫非——
九炎落嘴角勾起冷酷讽刺的微笑:“怎么不说了?想起后宫还有权家另一个女儿了是不是!”九炎落心里一团怒火,抄起桌上的玉狮子猛然砸了过去:
“好!好一个忠臣之后、名门望族之女!好一个当朝太后娘娘!就是这样在宫里行事的!母仪天下的表率她果然当得起!权阁老,朕敬重你在前朝的表现,但不代表你的女儿能决定朕皇嗣的去留!”
九炎落目光疯狂的盯着权丙淮:“你是不是认为朕不敢把你们怎么样?你们就这样算计朕?是不是想让权妃产下皇子,最好把给予你们权家耻辱的皇族玩弄一遍,助权妃之子登上帝位!”
九炎落不懈的冷哼,心里万般悲苦,那是他和悦儿的牵绊,就这样被他们这群自命不凡,认为能一手遮天的权贵毁了。
真以为皇权如土,任这些世家大族随意摆弄,西崇山的事还想人人效仿不成!
权丙淮跪在下面,冷汗直冒,竟然是太后:“皇上息怒,也许……也许……”
“你怀疑太后画押认罪的承认!”说着一张印着血迹的负罪书甩到权丙淮面前。
权丙淮顿时犹如五雷轰顶,不管是上面所书的内容还是锦帛角落里的血印!
权丙淮顿时握帛痛哭,悲戕难鸣,妹妹,你何苦如此!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有没有想过,后宫之中发生这种事,就算不是你做的也是你做的!傻子!
权丙淮不想挣扎,当今圣上是什么人不用一次一次试探,他断不是正人君子更不是饱学fēng_liú之士,他秉持强者为尊,杀伐果决:“皇上,微臣老矣,恳请皇上恩准老臣致仕。”
权书函不意外的看眼父亲,眼里一抹哀伤转瞬即逝,父亲为国效果半生,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下场。
九炎落看着他们二人一副为皇上着想、猜透皇上意图的样子,恨不得撕了他们,在他们眼里,他们手里的那点权势,值得自己盯着不放非要除了他们才甘心!?哈哈!
九炎落声音更冷了,仿佛冰锥戳在人的身上:“你们以为区区一个阁老的位置朕会放在眼里?不要你们一朝三贵,就是权家权势通天又能怎么样,朕还会容不下一个老学士!别用你龌龊的心思想所有人,朕不在乎你们权家爬的多高!把朕的皇儿还给朕!还给朕!”
权丙淮、权书函吓的顿时后退,看着皇上狰狞的面孔逼近,眼睛闪烁着喋血的恨意,仿佛一之张开血盆大口的饿狮,急红了眼睛向他们扑来,毫无人性可言!
权书函见状心里一惊,急忙拽住父亲猛地拉到自己身后,他没料到皇上不是跟他们玩权术,而是真让他们还一个皇子!
超出权术以外的认知,让权书函手脚冰冷:“皇上您冷静!皇上我大周朝地大物博,一定能还皇上一位健康的皇嗣!皇——”
‘健康’二字刺激了九炎落的神经,九炎落眼底最后一丝清明散去,近乎疯狂的冲过去与权书函打在一起,这群畜生!披着人的外衣,永远在谈自己多少聪明多么会玩弄权术的畜生!
还给他皇儿!还给他!收起肮脏的嘴脸,收起见不得人的心!他只要他的皇儿!
权书函不可能不反击,他明显察觉出皇上情绪不对!这时候不反击,被人打死了也是白打!
权书函一反平日温和书生的样子,衣衫翻飞,攻击凌厉,俊美洒脱。
九炎落则刚猛杀进,招招致命,要让这些自命不凡,死不知道错在哪里的人死绝!
朝夕殿瞬间乱成一片,原本站着不动的宫女太监齐齐慌乱的向外冲去,侍卫、一等功紧急赶到,见权书函伤痕累累。
侍卫们默契的围成一圈,无人上前阻止,只是觉得皇上很奇怪,是要把权书函打死吧?
慧令躲在柱子后,浑身颤抖,完全傻眼,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皇上要杀权大人?
李陌见事不好,看了眼渐渐处于下风的权书函,再看看周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