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炎落在花嚒嚒说‘等着太子’时已经回头,眼里的惊色还没来得及化成狂喜,就被花嚒嚒后面明显是套话的说辞,说的心神荡漾,好像有了那么点勇气,挪动的脚步终于大了一些。
小李子暗暗松口气,心里不禁对章良媛更高看了几分。
花嚒嚒混的就是一张嘴,说的就是主子的好、主子的念、女主子对男主子的无私付出,增加女主子温柔贤惠的形象:“娘娘从听说太子规程起就忙着布置储君殿,一个月来都没怎么好好休息……”
九炎落似乎因花嚒嚒的称呼心情良好,紧绷了一天的脸终于缓和了一些:“是吗?”
“是,是,娘娘惦记殿下,不假他人之手,今天听说殿下抵京,申时就起来收拾,督促老奴查看殿下的寝殿。”这句没有说谎。
九炎落脸上表情更加缓和,脚步恢复了正常,花嚒嚒的话终于让他想起他的身份,他不再是惶恐她会讨厌他,会因做错事不敢面对她的九炎落。
这里是他的寝宫,宫殿里有等他的悦儿,这种感觉,让九炎落说不出的舒心、满足。
花嚒嚒说了一路。
小李子从缓步跟着到疾步跟着,随着殿下的脚步,似乎也跟着殿下莫名的紧张。
不一会,灯火辉煌的大门中,一袭说不出什么感觉的身影扶着门框站在那里,似乎在眺望什么。
夜幕下那种身影分外清晰,粉蓝色的衣裙迎风而动,吹起人心里道道涟漪,如广寒宫外,翘首寻兔的仙子,如九天池下迷路的仙主。
骤然那人浅浅一笑,盈盈一拜。
小李子明显觉得主子的脚步一顿,继而可以说是狂奔而去,害的他眨眼间面前便一片空荡荡。
九炎落出现在栖悦面前,前一刻还光辉、高大、冷傲的形象,此刻瞬间有点撑不起来,面对端庄、美丽、温和的像仙人的悦姐姐。
九炎落下意识的自卑,垂下头,捻着衣角又像当年跟在章栖悦背后的孩子:“悦……悦……悦儿……”九炎落胆肥,叫出了压在心里的称呼,果断又孩子气的把‘姐姐’二字抛在历史里!
章栖悦一愣。
是真的一愣!愣是一时半刻没回过神来。过了好久,才在九炎落没缩地上的胆怯里,找回在他面前‘高人一等’形象。“回……来了。”
九炎落赶紧点头,也不怕脑袋掉下来,他捻磨着绣着龙纹的衣角,带着窃喜、带着偷来的喜悦,小心的捻着,捻着……
突然,心里猛然一惊,他在干什么,他现在是皇子!对面站着的是他的妃子,他这样子怎么讨悦姐姐喜欢?
九炎落暗骂自己孬种,可头却抬不起来,本能的就想跟在悦姐姐背后,乖乖的当个应声虫,唯恐伺候不舒服她,让她弃他而去!
章栖悦见他如此,嘴角僵硬的扯了又扯,最后都不敢相信她竟然扯动了?还笑出来了!“累了吧。”
九炎落点头又赶紧摇头。
小李子目瞪口呆!
花嚒嚒见太子这样,整个认识都凌乱了,这是她们那个运筹帷幄、沉稳儒雅的太子爷吗?
章栖悦努力了很久才适应了从战场下来的九炎落竟然还能做出如此姿态的震惊和违和的不舒服中回神。
她其实还是习惯拿鼻孔看她,带着三分嫌弃六分不悦,每次都不耐烦的来又冷静残酷的走,任凭她怎么求,也绝不回头的九炎落。
至少,至少那样她觉得安全。
可也清楚,凭她这一世的经营,九炎落不至于对她厌恶至此,或许凭借过往的情分,九炎落也不介意宫里养个白吃饭的人。
章栖悦失笑:“在这里站着干什么,进来啊。”
章栖悦转身,九炎落跟在后面,视线刚好触及栖悦垂在身侧的手,莹白的手指偶然触在粉蓝色的布料上,更显得洁白修长,他似乎都看到了她粉嫩的指甲盖散发着桃粉色的光泽。
九炎落看着看着,仿佛受到忠惑般,怯怯的伸出手想碰。
章栖悦突然收了收,转身,捋着手里的丝帕,看着他笑:“宫里虽说有宴,到底是吃不饱,我让厨房温了吃的,你先进去沐浴,出来后膳食也该摆好了。”
九炎落失望的看着她交叠在腹部的手,眼里痴缠很久的渴望才恋恋不舍的收住。
“我……我带了西……西北的雪莲给你……你别嫌我回来晚了好吗……”说完,九炎落壮着胆子,垂着头想拉章栖悦放在腹部的手,他早就眼馋了,她经常和瑞枫叶交握在一起的象征,让他想抢过来自己牵!
悦儿是他的!
九炎落面容突然带了三分凶狠,猛然出手,如一只饿了三辈子的小犬,终于看到了一根骨头,猛然叼住,咧嘴傻笑,带着九炎落自己也难掩相信的窃喜,入手的柔滑,让他脸颊绯红,头垂得更低更低!
心里窃喜的却像个孩子,握着一动不敢动。
章栖悦顿时惊住!眼里骤然闪过一丝恐惧,
章栖悦顿时觉得云里雾里、脚步都是虚的害怕!确实害怕,更惊恐九炎落耳边染的一抹红晕!那样的事实让她两腿发颤,心底冰凉!
她怎么也没想到九炎落会抱了这样心思。
她……她想到是,求九炎落看